在美国高速路上体验“枪战”

  编者按：七大洲旅行家牟鹏近日在北京举行新书《去美国，玩的就是心跳》分享会。该书由中国轻工业出版社出版。牟鹏多次赴美国深度自驾游，和美国海关、警察打交道，了解美国各州的交通规则。在讲述遇到劫匪、黑帮等令人心跳加速的公路旅行故事的过程中，牟鹏深度体验了美国的法治文化。

  美国圣迭戈给我的第一印象完全是因为蒙面侠佐罗的传奇故事，那个反对殖民者暴力统治、为人们争取自由解放的大帅哥，是我有生以来除了洪常青以外的第一个“偶像”。圣迭戈是南加州一座美丽的港口城市，面向浩瀚的太平洋，从洛杉矶南下驱车2小时即到。

  圣迭戈位于美国本土的极端西南角，说到这里不由得让我打开美国地图，这次美国之旅我把美国本土（阿拉斯加、夏威夷、关岛都不在美国本土）的四个角都走到了。除了西南角温暖的加州圣迭戈，还有东北角寒冷的缅因州巴尔港，东南角炎热的佛罗里达州基维斯特，西北角湿润的华盛顿州西雅图。圣迭戈全年平均温度25摄氏度至32摄氏度，如此完美的气候以及大大小小33个海滩，每年都吸引无数的游客前来观光。

  出家门不远有个加油站，把车开进加油站找了一个最把角儿的加油机前停下来，这里的位置连加油站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都看不到我，万一再加不上油不至于再一次被别人耻笑。现在的我没有了昨晚意气风发的状态，失去了清晨时舍我其谁的身姿，就剩一个贼眉鼠眼、老态龙钟的哈着腰驼着背的牟鹏在加油站最角落里的加油机前偷偷加油的窘态。

  别说，这次加油异常顺利，满满地加了一整箱的汽油。回到车上又恢复了我一贯的潇洒，打开音乐台找到节奏强烈的摇滚乐，踩下油门冲出油站，摇屁股扭腰地向着圣迭戈方向驶去。刚出油站20米，借助反光镜看到油箱的盖还开着呢！哇！那不会甩丢了吧？赶紧停车，活活吓出我一头冷汗。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一脚大力刹车把后面的一溜儿司机活活吓出两头冷汗，眼看着后面跟着的几辆车的司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急刹弄得措手不及。所有的司机都是一个动作，两条胳膊笔直地支撑在方向盘和自己耸起的肩膀中间；所有的司机都是一个表情，睁大眼睛倒吸着凉气，嘴张得都能看清早饭吃的是什么；所有的司机都是一样的话语，用英语问候着我的祖先。

  今天GPS跟我捣乱，我记得上次去圣迭戈走的是5号高速路，这次GPS让我上了57号高速路然后转71号，再转91号，又转15号，最后上163号高速路，彻底是给我整蒙了。我后来看了一下地图，其实应该走家门口的210号高速，到转605号高速，最后上5号高速沿着太平洋海岸线一直开就能到达圣迭戈。但今天GPS却让我走东边，绕了好大的弯子不说，一路上风景迷人的加州海岸线我也没能看到。

  开了60英里也就是100公里的时候，加州正午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一个劲儿地把我的上眼皮狠命地往下压，压得我全身的血液没法上来以支持我大脑的正常工作。实在困得不行，哈气连天，赶紧找个出口出去，找个带树荫的停车场把车停下来，准备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再继续赶路。就在灭车的那一刻，随着引擎声的消失，填满我全身的困意立马全无，那叫一个清醒啊，sin，cos，tg，ctg30度45度60度的值全都能想起来，根本就睡不着了。没办法，只能下车在停车场里压腿抻筋活动筋骨，以运动的方式赶走困意。

  下午1点多在15号高速路看到了只有在好莱坞大片里才能看到的场景，许多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从我旁边呼啸而过。我也好奇地跟着警车，他们在前方几英里的地方集合，所有警察都是停车以后迅速跑向车后，打开后备箱拿枪换防弹服，看着气氛十分紧张，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平时培训时的规定动作。从换防弹服到钢盔，从填装弹药到重新上车统一出发，一看就不是演习，绝对的真刀真枪。

  这几辆车的警察重新上车按照统一的车速和车距开回高速路，伴着刺耳的警笛声向前方飞驰而去。不一会儿又有七八辆警车也是以同样的车速和车距前来增援，警车的速度极快，在Express Lane里以最起码180公里的速度飞驰。我的车都开到每小时80多英里，也就是130多公里的速度，但那些警车可是从我旁边飞驰而过，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当时超过我的速度绝对够180公里。

  不一会儿天空传来轰轰的巨响，又来了两架直升机前来支援，朝着警车行驶的方向飞过去。看来就要亲眼看到好莱坞枪战片里的场景了，我的肾上腺素开始迅速分泌，激动、紧张、兴奋、好奇、期望、恐惧、憧憬，不时还伴有憋尿的感觉。很明显的，这幅好莱坞大片的场景直接捅到了我的G点，让我坐在车里高潮迭起。

  可惜的是正在这时，路边的指路牌一下就让我恢复了平静，前方就是转向163号高速路的岔口，方向和警车行驶的路线正好相反。我别无选择地换上了163号高速路，使我妄想看到现场版的美国枪战的希望瞬间化为泡影。163号高速路在美国就是一条极为普通的道路，但在我的记忆中最为清晰，原因就是2012年9月25日我在这条路上一直都是魂不守舍地开着车，满脑子里都是飞驰的警车和隆隆作响的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