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不营业法”：多项权利平衡下的产物

 波兰总统安杰伊·杜达于2018年1月30日签署了“周日不营业法”。该法规定，2018年3月1日到2020年3月1日，逐步实现除7个特殊节日外商店周日不营业。该法令由波兰团结工会提议颁布，旨在为员工争取更多休息时间，鼓励人们回归家庭。

  据了解，欧洲多国早有不同程度的周日不营业传统，但目前不少国家为刺激经济拉动内需，正在逐步松绑“周日停业”规定，比如：匈牙利曾于2015年推出过类似法令，但施行刚满1年就因不受民众欢迎而废除。在希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甚至要求商店增加营业时间以缓解债务危机。

  此次，波兰推出“周日不营业法”原因是什么？长期专注国际法研究的南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秦瑞亭说，教会势力和历史传统是法令出台的主要原因。波兰90%的人为罗马天主教徒，罗马天主教会法要求信徒周日去教堂做礼拜，如果所有商店周日和工作日一样正常营业，不仅损害教会利益，也违背大部分波兰人的宗教信仰。因此，该法令的出台既有利于保护教会利益，也迎合了绝大部分波兰人民的宗教信仰。

  有人担心，该法令会对波兰经济造成相应冲击。但秦瑞亭表示，它不会对波兰经济造成太大影响。波兰2017年经济增速达4.4%，财政收入良好，财赤水平为近年最低。当前，波兰良好的经济发展态势，一方面为上述法令的出台提供了经济基础，另一方面随着经济的发展，劳动者保护意识随之增强。“经济发展状况和法治发展水平会影响劳动者保护意识，劳动者保护意识的提高会要求限制雇主权利。在这个意义上，以立法形式强制要求商店周日关门是保护劳动者权利和限制雇主营业自主权的一种措施。”

  秦瑞亭说，在这个意义上看，“周日不营业法”的出台是波兰立法者完善劳动者保护法的一个重要措施。它的实施加强了对劳动者休息权的保障，也可以说保障了劳动者信仰自由权的行使。从这个层面上看，它是波兰立法者对消费者自由购物权、雇主营业自由权、劳动者休息权、天主教信徒周日做礼拜权之间的冲突进行协调、平衡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