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视奥运赛场内外“暴力”
奥运会将不同肤色、文化背景的民族紧密联系在一起,但受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影响,其赛场内外常常出现各种各样、防不胜防的“暴力”。
尽管巴西里约奥运会赛场内捷报频传,但赛场外的治安问题仍被外界所诟病。据中国驻巴西使馆官方账号消息,巴西奥运会开幕前,包括中国运动员、代表团成员、媒体工作人员、游客在内的中国公民已多次遭盗窃、持枪抢劫。为此,里约奥组委通过新华社向在巴西遭到抢劫的中国运动员和游客表示歉意。
奥运赛场内外发生暴力事件非里约独有,如:第19届墨西哥奥运会开幕式前,警察、军队与参加示威的学生发生血战,造成260多人死亡;第20届慕尼黑奥运会,11名以色列人质被恐怖分子杀害;第26届亚特兰大奥运会发生爆炸,导致2人死亡,100多人受伤。
难防“恐怖袭击”
恐怖事件常常让奥运主办国蒙受奇耻大辱
自1894年法国教育家皮埃尔·德·顾拜旦与12个国家79名代表开创奥林匹克运动以来,百年后的今天,奥运会已成为地球村居民普天同庆的节日,吸引了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积极参与。但随着奥林匹克运动的不断发展,安全问题日益突出。
1972年9月4日,具有重塑德国战后形象意义的第20届奥运会在西德慕尼黑紧张地进行着,危险悄悄地靠近。当天晚上,没有赛事的以色列队运动员陆续入睡,但凌晨左右,8个身影模糊,拎着沉重运动包的人,慢慢靠近他们居住的奥运村31号建筑物。
这8个人是一个名叫“黑色九月”的恐怖组织成员。1972年9月5日凌晨4时左右,他们穿上伪装的田径运动服,带着冲锋枪、手榴弹,翻过铁丝网,直逼以色列选手驻地。双方很快展开搏斗,25分钟后,两名以色列运动员被打死,9人被劫为人质。
当天凌晨5点,慕尼黑警察局长施赖伯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慌忙组织人力处理危情。双方对峙中,“黑色九月”下达“最后通牒”,要求释放被关押在以色列的234名囚徒和西德监狱中的两名囚犯。当日9时,慕尼黑奥组会被迫宣布暂停全部比赛。
当晚18时30分左右,慕尼黑警方答应“黑色九月”提出的要求,用飞机把恐怖分子和人质转送到埃及,并决定在慕尼黑机场实施营救行动。20时30分,西德派出3架直升机。当歹徒走过柏油碎石铺成的停机坪时,负责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下令开火。
狙击手将监视直升机的两名歹徒击毙。随后,双方持续枪战1个多小时,5名歹徒被击毙,1名西德警官死亡,11名以色列人质全部遇害。9月6日,当音乐再次响起时,许多运动员止不住放声痛哭。为悼念11名死者,11个座位被空着。
9月7日,慕尼黑奥运会恢复比赛。舆论纷纷指责西德警察无能,抨击其“视人质生命如儿戏”。据此事件亲历者以色列女运动员罗特·沙查莫洛夫回忆,当年的奥运村没有摄像机、探测器、路障,奥运村门口的保安,也未配备武器。
这次恐怖事件让西德蒙受奇耻大辱,也使奥运会安全问题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奥运会100年诞辰之际,再次发生暴力事件。1996年7月19日,被誉为实现了奥运家庭大团圆的第26届亚特兰大奥运会,比赛进行到第8天,发生爆炸。
1996年7月27日凌晨,亚特兰大奥林匹克世纪公园中心广场内,一枚管状炸弹突然爆炸,造成110多人受伤,2人重伤,2人死亡。案发2年后,美国警方才锁定凶手为鲁道夫。但直到7年后,鲁道夫才被当作流浪汉无意中带回警局。
大规模冲突频发
奥运赛场内外的大规模冲突往往致多人伤亡
某比赛结束后,鸟巢E看台通往一层的楼梯上,突然发生“踩踏事件”,约200名观众“受伤”。事发后,附近五六名医疗志愿者迅速赶赴现场,随后大批急救人员携带担架等器械向E看台一层楼梯口集结。现场急救人员有的开始疏散观众,有的用担架抬重伤者……
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前夕,北京卫生系统医护人员、奥运会志愿者、安保人员,针对奥运场馆内可能出现的群体性踩踏伤亡事件,专门进行了应急处置和医疗演练。
为何如此重视“踩踏事件”演练?中国美国史研究会会员、东北师范大学教授张杨解释称,作为世界各国人民参与的体育盛会,奥运会安保筹备工作是否全面到位直接决定其成败。
除恐怖袭击外,防止“踩踏事件”通常也是奥运会安保工作的重点。第18届东京奥运会开幕前,奥运会南美洲足球预选赛场上,球迷骚乱,最终酿成“利马惨案”。
这场比赛于1964年5月24日在秘鲁首都利马国家体育馆举行。当时,秘鲁在小组赛中名列第二,距离南美区奥运会出线权仅半步之遥。据当时在场踢球的秘鲁足坛名宿埃克托·琼皮塔斯回忆,因秘鲁最后一场将迎战巴西队,许多人希望与阿根廷的比赛至少能平局。
这场比赛的观众53000多人,比当时利马市内5%的人口还多一点,接近利马国家体育馆承受底线。琼皮塔斯和队友刚开始踢得很好,但阿根廷队还是领先了。比赛结束前2分钟,琼皮塔斯的队友基洛·罗巴顿顺势抬脚一挡,球进了。但裁判员吹哨称犯规,此球不算。
这让现场的秘鲁队球迷开始变得非常焦躁。两名观众很快冲进比赛场地。其中,一名叫邦巴的保镖冲进球场试图攻击裁判。两人的行为,被警察粗暴地制止,一人遭暴打。
“警察面对同胞就像面对敌人一样对他又踢又打。于是每个人都愤怒了——包括我。”当时在秘鲁国家体育场的观众何塞·萨拉斯说,就在那一瞬间,人群开始用各种东西砸警察。
看到群情激愤后,萨拉斯和朋友决定离开。当他们好不容易走下看台试图回到街上,发现体育场出口已被锁上,再次原路返回,警察丢进了催泪瓦斯。
同样无法逃离现场的琼皮塔斯,刚回到更衣室就听说已造成2人死亡,在回训练基地的路上,收音机里播报的死亡人数不断攀升:50人,150人,200人……
“利马惨案”最终造成318人死亡、500多人受伤。但秘鲁此后并没有进行深入调查,仅仅处罚了当时下令发射催泪瓦斯的警察指挥官豪尔赫·阿赞布雅,和一名迟交报告的法官。
这不是奥运赛场唯一的大规模冲突。第19届墨西哥奥运会开幕式前,墨西哥警察、军队与在墨西哥城郊文化广场参加示威的学生发生血战,造成267人死亡,1200人受伤。
“要使每届奥运盛会都能顺利举行,我们必须不断发展加强安保工作,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安全事件。”张杨表示,奥运会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以竞技的形式,将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紧密联系在一起,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一定要杜绝暴力、保障绝对安全。
但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等仍不依不饶地影响着历届奥运会。就像里约奥运会主办国巴西在矛盾、暴力中孕育新世界一样,里约获得2016年夏季奥运会主办权时,巴西时任总统卢拉并未想到几年后他会因涉嫌腐败被捕,而其“钦定”继承人罗塞夫会被巴西国会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