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男“过堂”
9月24日,河北省廊坊市中级法院在廊坊经济技术开发区法院审判庭公开审理被告人刘铁男受贿一案。当天庭审中,河北省廊坊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了刘铁男5项受贿犯罪事实。庭审过程中,刘铁男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认罪态度较好。在作最后的自我陈述时,刘情绪激动,痛哭流涕:“我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组织。”
为山东一铝业“打招呼”
根据河北省廊坊市检察院的指控,在2002年至2012年,刘铁男利用其担任国家计委产业发展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副主任等职务上的便利,为山东南山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宋作文等人在项目审批、设立汽车4S店等方面谋取利益,单独或与其子刘德成(另案处理)共同非法收受上述人员给予的财物,共计3558.3592万元。
涉案的南山集团董事长宋作文,其在执掌南山集团之前是山东省龙口市前宋村第三生产小队队长。目前,南山集团现拥有20余个居民区,近60家企业,涉及工业、金融等多个领域。其中,尤其要提到的是南山铝业。正是在刘铁男的帮助下,南山铝业在业内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
2002年上半年,时为国家计委产业发展司司长的刘铁男接受宋作文的请托,为南山集团新型铝合金项目通过国家计委备案提供了帮助。2002年上半年和2003年8月,刘铁男分别在北京市国家计委办公楼附近和山东省龙口市南山高尔夫俱乐部别墅,两次收受宋作文给予的4万元。
2003年4月,刘铁男开始担任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一职。
2005年下半年,刘铁男再次接受宋作文请托,给中国铝业公司党组成员、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罗建川打招呼,为南山集团下属的山东南山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与中国铝业公司下属的山东铝业股份有限公司签订3万吨氧化铝购销合同提供帮助。
庭审中,刘铁男面对南山集团的举证时说,“南山集团的新型合金材料项目拆分找我汇报过几次。我开始都不同意的情况,都记不清了。因为那不是什么大项目,那么小的项目到不了我这里,属于地方有权审批的项目。”
在2006年8月,宋作文将上述氧化铝购销差价中的750万元汇入刘铁男的儿子刘德成控制的北京金华实科贸有限公司账户。
助推宁波PX项目
2005年4月至7月,刘铁男利用其担任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职务上的便利,接受宁波中金石化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永根的请托,为该公司PX项目通过国家发改委工业司核准提供了帮助。
其实,刘铁男与孙永根才刚刚在2005年的一个纺织工业活动过程中认识。后来,孙永根在加拿大与刘德成结识,刘铁男为此还嘱托孙永根,“好好带一带刘德成”。2005年9月,孙永根出资33.5905万元为刘德成购买尼桑牌天籁轿车一辆。
庭审中,刘德成出庭证言:刘铁男知道这辆车,因为我父亲那时候还没有配专车,有时候还得坐这辆车出去办事。
宁波中金石化有限公司是由浙江荣盛石化股份有限公司投资组建的大型石油化工项目,公司位于宁波市镇海区蟹浦镇(宁波化工区),计划分期建设,项目总投资约为150亿元,是宁波市发改委核准的重点工程项目之一。到了2012年,荣盛石化筹建的PX项目却直接激发宁波“反PX”群体性事件,最终导致该项目腾挪他处。
2005年八九月份,刘铁男通过广州汽车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陆志锋接受北京华通伟业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张爱彬的请托,以给广汽集团董事长张房有打招呼的方式,为张爱彬申请设立广汽丰田4S店提供帮助。
2005年10月,张爱彬出资注册成立北京金时伟业汽车贸易有限公司并送给刘德成该公司30%股份。
2007年6月至2009年2月,张爱彬向刘德成支付共计1000万元,回购了刘德成持有的该公司30%股份。
记者获悉,这部分的内容是刘铁男主动坦白的。刘铁男说:“刘德成和张爱彬公共开办广汽丰田的4S店。刘德成占有股份,后来退股了,至于退出来的钱(1000万)的去向,具体我不清楚。我没见过张爱彬,没通过话,一直是德成在联系。”
但是,刘铁男对其子刘德成涉案经历都知悉。
2006年6月至2011年8月,刘铁男利用其担任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副主任等职务上的便利,还接受浙江恒逸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邱建林的请托,为恒逸集团出资的PTA项目通过国家发改委审批和获准开展前期工作提供了帮助。刘铁男收受邱建林的财物共计1649.4627万元。
择期宣判
在刘铁男案发后,赃款赃物已全部追缴。刘铁男到案后,主动交待办案机关尚未掌握的折合1875.3060万元的受贿事实。
面对大部分被指控事实,刘铁男表示认可,并放弃自我辩护,“我没有脸面也不应该为自己辩护。”他在法庭上忏悔道,“我每每看到起诉书,都在反问自己,这是我吗?我怎么会到今天?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这是哪里呀?”
时间回溯到2012年12月6日上午,当时还是《财经》杂志副主编的罗昌平在微博中向中纪委实名举报在任的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刘铁男涉嫌学历造假、巨额骗贷、对他人恐吓威胁等问题。
2013年1月31日,刘铁男被举报后还4次公开现身。
2013年3月27日,刘铁男不再担任能源局局长。
2013年5月12日中纪委消息,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原国家能源局长刘铁男涉嫌严重违规,正接受组织调查。两天后,中央决定免去其领导职务。
之后,国家能源局内部开始传出声音,指责刘铁男在项目审批不做工作不画圈,长期扣压一批项目。遭遇举报后,突击审批项目。
2013年8月8日,刘铁男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和公职。
这也是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中纪委调查的第一位副部级官员。13个多月过去,刘铁男以戴罪之身出现在法庭,刘本人也一度感慨万千,不敢相信。
9月24日15时42分,审判长宣布休庭,刘铁男案将择期宣判,之后法警将刘铁男带出了法庭。
对于刘个人而言,“忏悔”仍将伴随着他一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