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教义学的案例进路》：呈现刑法案例研究新维度

　　2024年1月，南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邹兵建所著的《刑法教义学的案例进路》一书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半年来，该书得到业界的无数好评。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陈兴良在为该书所作的序言中，称赞该书采用刑法教义学的方法对十个刑事案例进行学术探究，在案例类作品中独具一格，因而值得向读者推荐。

　　天津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副庭长、三级高级法官孙健认为，该书贴近审判实际，解释了现实中发生案件的法学原理，同时恰当融入符合大众认知的朴素正义观。他还赞扬该书勇于创新理论，为法学研究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河北省石家庄市新华区人民检察院综合业务部副主任邱鹏宇评价该书聚焦社会热点案例，娴熟运用刑法教义学的基本理论，使较为抽象的刑法教义学体现在鲜活的实践案例中，可谓别具一格，也让读者对刑法教义学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

　　近日，邹兵建在接受《民主与法制》社记者采访时表示，该书是在网络时代背景下写就的一部案例研究著作，他希望大家将对颇具影响力案件的案情与判决结果的关注转移到对这些案件的分析过程上来，为大家提供一个可以共同讨论、反复检验的标靶，从而起到沟通理论与实务、专业与常理的作用。

　　对疑难案件展开刑法教义学研究具有必要性和紧迫性

　　邹兵建介绍，近二十年来，我国刑法教义学无论是在知识层面还是在方法层面都已取得长足的进步。时至今日，刑法教义学早已成为我国刑法学研究的基本范式和主流形态。

　　在肯定刑法教义学发展的同时，邹兵建也坦言，目前学界对刑法教义学的批评质疑之声也一直存在。“批评者都认为刑法教义学沉迷于抽象的概念游戏，缺乏实践功能，最多只能解决常规案件，而无力解决司法实践中的疑难案件。”

　　他解释说，某个案件到底是疑难案件还是常规案件，只是在刑法教义学发展到某个特定阶段的阶段性结论，而非永久性结论。在刑法教义学未能对某个案件提供妥当的解决方案，或者虽然为某个案件提供了若干解决方案，但学界在应采用何种方案的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时，这个案件就属于疑难案件。如果有必要，可以将上述两种情况下的疑难案件分别称为“强意义上的疑难案件”和“弱意义上的疑难案件”。而在刑法教义学为某个案件提供了一个明确、妥当并且为学界普遍接受的解决方案时，这个案件就属于常规案件。

　　“刑法教义学的发展方向，就是通过不断完善刑法学教义，将一个又一个疑难案件转化为常规案件。反过来说，疑难案件是引领推动刑法教义学与时俱进、吐故纳新的‘源头活水’。”邹兵建说，对疑难案件展开刑法教义学研究，具有必要性和紧迫性，“它不仅有助于检验既有刑法学教义的妥当性并促进其完善，而且还有助于向批评者充分展示刑法教义学的实践功能，澄清相关误解，从而使刑法教义学得到更多学者的认同。”

　　邹兵建相信，疑难案件研究可以促进刑法理论界与司法实务界的良性互动。此外，从社会价值方面来看，对全民关注的热点案件进行研究，并将研究成果公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向普通公众普法释法的作用。

　　在上述问题意识的指引下，邹兵建选取了近些年来在社会上具有影响力的十个案件，由此展开刑法教义学的研究。陈兴良评价说，该书虽有案例研究之名，事实上则是以案例为线索写成的刑法教义学的理论著作，可以归之于案例研究的作品类型，具有较强的学术性与理论性，在很大程度上区别于其他类型的案例类作品，值得嘉许。

　　“对于同一个案件，法律学者、司法实务人员、法科学生、普通群众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本书阐述的是我作为一名刑法学者对十个影响力案件的看法。对于这十个案件，本书不仅给出了分析结论，而且还比较详细地阐释了分析过程。”邹兵建说。

　　专案专章对不同类型案件进行深入分析研究

　　《刑法教义学的案例进路》一书正文共有十章，分别对十个案例进行了分析。这些案例分为两个类型，一是我国近几年发生的热点案件，二是“两高”发布的指导案例，“总的来说，这些案件都是网络时代具有较强影响力的案件，可以归入疑难案件的范畴，更为准确地说，它们都属于弱意义上的疑难案件。”

　　在书中，邹兵建以案例为引线，以理论为支撑，以平易朴实的表述充分展示了刑法教义学的实践功能，呈现了刑法案例研究的新维度。他希望这本书能够为不同类型的读者带来不同的收获：对于刑法学者而言，本书所尝试的将理论研究和案例分析结合在一起的研究方法与写作方法或许有一定的启发借鉴意义；对于社科法学者和司法实务人员而言，本书集中展示了刑法教义学在处理疑难案件时的实践功能，或许可以提升他们对刑法教义学的认可程度；对于法科学生而言，本书或许可以激发他们学习法律的兴趣，增强他们的法治精神；对于普通群众而言，本书或许是一本门槛不高但又有一定理论深度的普法宣传读物。

　　值得一提的是，在该书的附录部分，邹兵建附上了2022年8月27日他在南开大学法学院第七届刑法公益暑期研讨班上的主题讲座稿《网络时代的热点案件与刑法研究》，该文通过递进的方式分别讲述了“案例”“热点案件研究”“网络时代的热点案件研究”，是他最近几年对刑法热点案件的研究观察和思考。

　　“本书的研究对象是网络时代的影响力案件，该讲座稿正是对网络时代热点案件研究的方法论总结，与书中正文内容密切相关，所以以附录的形式将讲座的文稿收录本书中，使该书的内容更加完整。”邹兵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