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解读未来的恐慌

  无人汽车、无人机能否上路？如果致害，谁来负法律责任？杀手机器人如何规制？该丛书通过跨学科对话，不但尝试性地回答了谁为机器人的行为负责，还讨论了机器人对现代法学体系中的若干重要内容带来的挑战等。

——法律对话人工智能系列丛书上市

　　机器人是人吗？谁为机器人的行为负责？

　　如何规范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会引发政策和法律上的何种变化？

　　如何通过法律实现对技术发展的控制？

　　人类正迈入人工智能时代。未来人工智能社会的发展超乎人们想象，当人工智能可以改变甚至完全脱离人类为其设计好的初始算法而创制新算法时，人工智能由物变人，谁来制定规则，为谁制定规则，谁是自然世界或者虚拟世界的主宰或者规则主体？

　　这些问题正是“独角兽法学精品·人工智能丛书”要探讨和研究的问题。该丛书由上海人民出版社策划出版，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教授彭诚信主编。他们和其他翻译团队人员筛选，并翻译了国外有关人工智能研究的较有影响力的三部经典著作，包括《谁为机器人的行为负责？》《机器人是人吗？》以及《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三本译作。

　　该丛书被选为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人工智能与法治”高端论坛的指定材料，不仅《机器人是人吗？》入选2018年度畅销书，《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也即将再版。

跨学科的对话

　　在彭诚信看来，人工智能本身是一个综合性、复杂性、前沿性的知识、智识与科学。它需要几乎所有理工与人文社会科学学科进行交叉性研究，也需要研究者、实体技术者、产业从业者等各领域的人配合与对话。“法律在人工智能的研究、开发、规则制定等各个环节中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但也仅仅是一个环节。它只有加入人工智能的整体研究与发展中去，才会发挥更大价值。”

　　彭诚信表示，人工智能的本质是算法，算法本身便是规则，任何算法必然建立在对某项事务认识的共性与常识之上。初级的人工智能，还没有深度学习的能力，或者深度学习能力尚不充分，它难以进行诸如自然人价值判断与情感判断的活动，难以对疑难案件作出理性裁判、对案件漏洞进行填补与价值补充等。“在这个意义上，人工智能产品主要表现为人工智能物，仅在有限的意义上具有自然人属性。”

　　“但到了高级人工智能时代，人工智能能够进入深度学习与感情交流，可以进行团体合作与共同行动。”彭诚信说，当人工智能可以改变甚至完全脱离自然人为其设计好的初始算法而创制新的算法时，人工智能物便实实在在地变成了人工智能人，“那时，我们就要面对自然人与人工智能人谁制定规则，谁主宰世界等多元化问题。这可能涉及伦理、哲学、技术等多学科交叉研究。”

　　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并非法学一个学科所能胜任的。彭诚信说，这是美国学者、《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作者之一的Froomkin指出的，也是本译丛三本书的译者皆认可的。“技术问题远比律师想象的复杂，法律、伦理和哲学问题比工程师想象的更有争议，有时也更复杂”。

　　《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一书的译者之一、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讲师陈吉栋也表示，在翻译该书时，遇到的最大难题便是对其他学科领域的知识储备不足。

　　据彭诚信介绍，为实现对人工智能的跨界研究，三本书的翻译工作都是通过组建翻译团队来完成的。比如，《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一书，除陈吉栋外，翻译团队的另两位译者，分别是来自浙江大学哲学系和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的博士后研究员董惠敏、博士研究生杭颖颖。

　　“这本书涉及伦理学、计算机学、法学等不同专业。为了解决由于学科交叉带来的各种难题，我们除了大量阅读相关领域的高质量文献，增强自身对人工智能的学习了解外，还邀请了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加入翻译团队。比如《人工智能与法律对话》一书，除请到伦理学的两位学者加入我们翻译团队外，还专门邀请计算机学方面的专业人员为我们解读相关文章的难点及校阅译稿。”陈吉栋说。

帮助读者了解人工智能研究

　　彭诚信表示，未来人工智能时代各种形态主体之间的生活样态、多元的社会关系等问题，可能都远远超出了当下人们的想象，“或许那时的社会状态本身就不可想象！”

　　目前，人工智能在有些领域的应用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情绪。“我们要做的是认真面对这些问题，警惕与体味这些问题，未来才能更好地深入研究和应对这些问题，因此翻译这套丛书，能够帮助我国读者了解既有的人工智能研究，并以此为切入口对人工智能进行深度了解和学习。”

　　“面对人民所恐慌的，SIRI（ Speech Interpretation & Recognition Interface的首字母缩写，原义为语音识别接口，现指‘苹果智能语音助手’）是人吗？对法律专业的读者而言，更能在此套丛书中享受到丰富的法律盛宴。”《谁为机器人的行为负责？》的译者之一彭诚信介绍说，该书通篇都在试图回答一个问题：即谁来承担责任。

　　彭诚信说：“作者建构了一种分析法律责任模型，在刑法、合同法和侵权法的框架下讨论了27种假设情况，例如刑法中的机器人士兵、合同法中的外科手术机器人以及侵权法中的人工智能雇员等。目的是分析在不同情况下设计者、生产者、使用者和机器人之间应当如何分配责任。同时，还讨论了机器人对现代法学体系中的若干重要内容带来的挑战，比如刑法中的正义战争理论、合同法中的代理资格以及侵权法中的责任承担。”

　　陈吉栋表示，该丛书作为国内首套关于人工智能与法律的译丛，在目前相关译著缺乏的背景下，其具有多重使命。首先，该译丛是相关学术研究的参考书，适合法学、计算机学、人能智能学、伦理学和产业政策的研究人员阅读。此外，在商业领域，该丛书也适合相关从业人员补充行业知识。最后，在对人工智能知识普及上，它比较适合对该领域感兴趣的读者阅读，也有助于人们理性认识人工智能。

　　据陈吉栋介绍，在定位上，上海人民出版社要求这套丛书兼顾专业性、普及性。因此，译者在翻译中尽量使语言文字通俗易懂、简洁流畅，力争让普通读者也可以读懂，“尤其《机器人是人吗？》一书，十分适合对专业领域了解甚少的读者朋友阅读。”不仅如此，它可能还将对人工智能相关政策制定、产业发展以及我国关于人工智能领域的立法调整带来新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