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治理之本土经验

——读《新乡土中国》有感

　　2018年2月、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先后出台了《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对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构建乡村治理体系进行了顶层设计和全面部署。在此背景下，重读原华中科技大学教授贺雪峰的社会学力作《新乡土中国》，或许能得到许多意外收获。

　　该书分为乡土本色、村治格局、制度下乡、村庄秩序、乡村治理和乡村研究方法六部分，主要从本体论和方法论两个维度对新时期以来中国农村问题进行了细致详实的梳理和考察，并提出了具有普遍解释力的社会学理论。

　　通过长期社会调查和对中国乡村的观察，作者提出了中国农村发生三个巨变的论断：一是国家与农民关系之变，2006年国家取消了延续千年的农业税，自此农民对国家的依附性降低；二是乡村社会基础结构之变，主要表现是宗族力量大大削弱，宗族组织解体、家庭结构发生变化、妇女地位提高；三是农民观念之变，农民的主体性逐渐丧失、意义世界和人生价值基础的传宗接代观念开始丧失。

　　随着中国乡村社会出现上述三个巨变，乡村治理面临一些新情况、新困境，具体主要有两点：其一，人的主体性丧失，带来一系列问题，比如：人口外流，振兴乡村等；其二，传统秩序在市场经济冲击下调整农民之间关系时变得无力，具体表现为法治与传统的冲突。虽然朱苏力教授早在10多年前就提到了现代法制与传统秩序的冲突，但时至今日该冲突依然存在，且更加复杂。

　　如何解决这些困境，并推进乡村秩序的重建和乡村治理现代化？作者认为，要充分发挥村民小组和村干部的积极作用。村民小组会议是观察农民生活及体现他们公平感的窗口，观察农村民主政治的窗口，观察乡村治理基础的窗口，要充分发挥村民小组、村民小组会议在村民自治中的作用。

　　此外，对于民事纠纷的解决，村干部是最廉价的司法系统。现代司法系统大量介入农村民间纠纷，但这种介入成本太高，效果不太明显。当前，自上而下的司法系统对农民来说仍太贵，纯民间的传统调解系统作用日渐式微。因此，要进一步发挥村组干部在解决民事纠纷的积极作用。不仅如此，“两委关系”也是当前乡村治理中的关键性问题。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还要处理好村支部与村委会的关系以及干部与群众的关系。

　　在作者看来，治理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管理与自下而上的认同相结合的过程，是一种双向的活动，乡村治理的实质是充分调动和运用社会自身资源，也就是制度与惯例相结合，协调运用自治、法治和德治等多种方式进行。

　　（作者系辽宁师范大学法学院诉讼法专业2017级研究生。指导教师为辽宁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梁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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