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犯杨秀珠归案记

    中美在杨秀珠案等一系列案件上的成功执法合作表明，腐败是国际社会的共同敌人，以“零容忍”“零漏洞”“零障碍”原则开展反腐败执法合作越来越成为国际共识，国际社会反腐败执法合作越来越富有成果。

　　海外不是法外，外逃从来就不是出路。

　　11月16日，潜逃海外13年之久的“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犯杨秀珠回国投案自首。

　　作为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关注的重点外逃人员，杨秀珠成为第37名归案的“百名红通人员”。此前，辽宁省凤城市委原书记王国强于2014年从美回国投案自首；3号“百名红通人员”乔建军及其妻被美方提起刑事诉讼；中国银行开平案主犯许超凡和许国俊在美获罪入刑；4号“百名红通人员”黄玉荣于2015年主动从美回国投案自首。

　　杨秀珠的归案再次粉碎了腐败分子想躲进“避罪天堂”的痴心妄想。

　　从最初的声称“死也要死在美国”到“有回国念头”，直至最终主动撤销“避难申请”，杨秀珠终于作出回国投案自首的决定。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的统筹协调，以及中央有关部门和浙江省追逃办的密切协作。

“红通一号”畏罪潜逃

　　在中国公布的红色通缉令所列100名外逃人员名单中，杨秀珠列首位。

　　据说，之所以将杨秀珠列在第一个，是因为她职务身份比较高，出逃前是浙江省建设厅副厅长，司局级，同时涉案数额比较大，影响恶劣，逃亡时间较长。

　　杨秀珠的履历清晰地记录着她攀升的印记。1995年1月任浙江省温州市副市长，1998年任浙江省建设厅党组成员、副厅长。就是在担任温州市副市长期间，她涉嫌贪污、受贿犯罪。

　　2003年2月，浙江省检察院在调查温州铁路房地产开发公司副总经理杨某某涉嫌受贿犯罪案件时，发现杨秀珠涉嫌犯罪的线索。

　　根据温州市纪委2004年的通报，杨秀珠已被查清的涉案金额高达2.532亿元人民币。已追回金额4240多万元，冻结7000多万元的资金或房产。已立案查处的涉案人员中，厅级官员2人，处级以上官员11人，科级官员7人，被调查取证的有100多人，并牵涉相关经济案件12起。

　　2003年4月，时年57岁的浙江省建设厅原副厅长杨秀珠在获悉自己的犯罪行为败露后畏罪逃往境外。她带着女儿、女婿和外孙女，从上海登机离开中国，开始了出逃之路。

　　2003年6月16日，浙江省人民检察院以涉嫌贪污受贿罪立案侦查，批捕杨秀珠，并于7月22日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布红色通缉令。

　　杨秀珠的名字上了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令，号码是A-745/7-2003。本该颐养天年的她却开始了一场时间颇长的逃亡之旅。

　　出逃前，杨秀珠可谓做了精心的准备，她老早就安排主要亲属移民海外，甚至直接在海外收受贿赂。

　　杨秀珠先是窜逃至中国香港，后又辗转躲藏于新加坡、法国、荷兰、意大利等多个国家。期间，杨秀珠还向法国、荷兰先后提出“避难”申请。

　　在申请被有关国家驳回后，杨秀珠于2014年5月逃往美国并再次提出“避难”申请。到了美国，杨秀珠靠着纽约和曼哈顿多处房产租金，经济并不拮据。

　　可以说，在逃亡路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与多数在逃的腐败分子一样，杨秀珠并没有认清形势，她仍然心存幻想，并声称“死也要死在美国”。

　　不过，由于中美双方合作日益密切，2014年12月，杨秀珠案被确定为中美5起重点追逃案件之一。

　　今年5月底，由于违反美方免签证计划(VWP)的条款，杨秀珠被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羁押。一位在美的温州华侨透露，杨秀珠当时被羁押在纽约一处监狱，多病缠身。知情人透露，她得的大多是老年病，靠药物维持生命，日子不太好过。此时的杨秀珠早已看不出她昔日温州市副市长、浙江省建设厅原副厅长的风采。

中美反腐败执法合作

　　杨秀珠归案被认为是中美反腐败执法合作的重要成果。

　　2014年以来，杨秀珠案形势愈发明朗。

　　在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领导下，中央追逃办统筹各方面力量，积极利用外交、司法、执法、反洗钱和反腐败等多种合作渠道，持续保持对杨秀珠高压态势，同时向杨秀珠介绍有关政策，劝其放弃抵抗，投案自首，以依法得到宽大处理。国内后方通过亲属对其进行劝谈教育，向其传递中方追逃追赃的坚定决心，前方外交部驻美使领馆的领事多次探视杨秀珠，坚持做其思想工作。

　　同时，中方通过中美执法合作联合联络小组反腐败工作组渠道向美方提出协助遣返杨秀珠的请求，并提供了相关证据和线索。

　　与此同时，检察机关立案查处杨秀珠案国内重要涉案人，尤其是为其转移赃款的违法犯罪人员，国外则对杨秀珠涉案资产发现一起、冻结一起。

　　在内外夹击下，杨秀珠陷入了无钱可花、无人可靠、无路可逃的境地。“死也要死在美国”的顽固心理逐渐被瓦解，这为推进劝返工作打下基础。

　　2014年6月19日，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关注的重点外逃人员、浙江省建设厅原副厅长杨秀珠在美国纽约被捕。

　　2014年12月，杨秀珠案被确定为中美5起重点追逃案件之一，双方指定专人，集中力量突破。中美联合工作组多次开展实地调查取证，杨秀珠涉案资产被依法冻结和追缴，案件不断取得重要进展。

　　2015年9月18日，杨秀珠的弟弟、潜逃美国14年的贪污贿赂犯罪嫌疑人杨进军被强制遣返回中国，这是美国首次向中国遣返公开曝光的“百名红通人员”。坊间猜测这是杨秀珠也将被遣返的前奏。

　　2016年7月11日，在强大法律震慑和政策感召下，杨秀珠请求美方撤销“避难”申请，正式提出愿意回国自首，“无条件回国接受法律惩处”。

　　2016年8月30日，美移民法庭裁决同意杨秀珠撤销避难申请并当庭判发遣返令。

　　2016年11月16日，杨秀珠在外逃13年后主动从美国回国投案自首。

奉劝外逃人员自首

　　法网恢恢，任谁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杨秀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最近几年，中央追逃办负责人多次公开重申，反腐败追逃追赃工作永远在路上，在逃的腐败分子必须认清形势，放弃幻想，早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这种形势下，红色通缉令名单上的嫌疑犯正一个个被遣送回国。

　　今年11月16日下午，已经70岁的杨秀珠在执法人员的护送下，杨秀珠乘坐美国航班最后一个下飞机。因为是主动投案自首，没有给她戴械具。一头剪得非常短的花白头发，面部略显浮肿……暗示着她在逃亡路上的沧桑。

　　当对杨秀珠进行身体检查和心理疏导后，浙江省检察院对她宣布逮捕。而此时，选择归案的杨秀珠也如释重负。

　　面对镜头，杨秀珠对自己的出逃行为表示忏悔，并奉劝外逃人员自首。

　　“确实是我的错，我要认账。而且在这里，我还要最后讲两句，劝劝和我一样的在国外的官员或者逃出去的这些人。”杨秀珠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想想看，我是红通一号，我们的祖国对我也这么礼待了，请你们快回来。我们到底是中国人，我们的家在中国。你们的亲戚朋友都期待着你们跟我一样回来团聚，所以请你们也快快回来。”

　　纵使逃得再远、走得再久，仍躲不过正义的审判。中国政府缉拿外逃腐败分子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已经撒向全球，一旦触犯了党纪国法，任谁都无路可逃。杨秀珠如此，所有仍潜逃海外的腐败分子也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