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疫苗受害家庭的艰难抗争

  1114日,河南周口沈丘县赵德营镇农民邵段,带着不到3岁的女儿赵一晨,赶往河南省中医院进行康复治疗。赵一晨患的是“病毒性脑炎后遗症”,疑似是接种问题疫苗所致。(本报2015927日第141期曾对此进行过报道)

  目前,赵一晨除了有正常呼吸和听力外,其他身体反应几乎消失。邵段说:“女儿基本上变成了植物人。”记者调查发现,赵一晨于201459日在赵德营镇卫生院接种“乙脑疫苗”后不久,开始出现发烧、抽搐、口吐白沫等状况。

  随后,周口、郑州、北京的医院,对赵一晨的诊断均是病毒性脑炎。多名医生暗示邵段“孩子很难保住”,并不愿意继续治疗。邵段的丈夫甚至已想好将女儿葬在自家院子,一生伴其左右。

  但邵段和丈夫把孩子接回家后,通过小心翼翼的护理,居然把女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结果是:“一晨什么都不知道了,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

  从去年至今,邵段因为这些问题,一直找沈丘官方部门讨说法,但政府方面回应总是:“你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是疫苗所致?”邵段甚至曾被看成是上访户,还遭遇过拘留。

  实际上,在沈丘,除了赵一晨外,还有两名儿童在接种完疫苗后死亡,另一个成为“玻璃人”。

  更危险的是,当地不少乡镇疫苗管理混乱不堪,甚至在诸多《儿童免疫接种证》上,关于被接种儿童的接种部位、疫苗批号、生产企业、接种单位、医生签字,全为空白。业内人士指出,这也是中国基层疫苗管理问题的现实缩影。

  自从赵一晨成“植物人”后,邵段基本上以医院为家。“现在女儿的康复治疗费用每天都要500多元,至今花费已经超过60万。”邵段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记者了解到,赵一晨当下的治疗费用,一部分来自当年为其接种的人员和地方政府赔偿,另一部分靠家庭支持。

  邵段的丈夫本在开封某部队服役,平时工资还能维持家庭基本开支,但女儿出事后,各项考核优秀的他,近期被部队要求退伍。这样一来,他们家在很长时间,失去所有经济来源。

  无奈,邵段现在只能一边照顾女儿,一边从郑州火车站附近批发玩具和衣物,微利卖给有需要的病人和医护人员。

  关于未来,邵段不敢多想,虽然国家放开“二孩”政策,但她和丈夫没有打算再要个孩子,“我们想陪一晨走到最后,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