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融合发展 构建高水平互联互通网络

　　中央周边工作会议明确提出，“深化发展融合，构建高水平互联互通网络，加强产业链供应链合作。”这与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的“完善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要求同频共振，为新形势下中国与周边国家深化融合发展、开创周边工作新局面、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向更高水平迈进指明了方向、提供了遵循。

　　

　　中国与周边国家融合发展的

　　

　　中国一直致力于深化与周边国家合作，在多个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果。中国已同周边17国达成构建命运共同体共识，同周边25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协议，成为18国的最大贸易伙伴，为中国与周边国家之间的合作奠定了基础。中国-东盟自贸区是中国第一个对外谈判和建立的自贸区，也是东盟的第一个自贸区，覆盖货物贸易、投资、知识产权等诸多领域，自2010年全面建成以来，在双边合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中国-东盟自贸协定已实质性结束3.0版升级谈判。除传统货物贸易和双边投资外，升级版的自贸协定涵盖数字经济、绿色经济、供应链互联互通等新兴领域，大大提升了经贸合作自由化便利化水平，为打造更加包容、现代、全面和互利的双边关系夯实了制度基础。2022年1月，由东盟发起，包括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参加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生效实施。对中国和东盟的合作而言，制度安排协同效应得以增强，区域经济合作被注入更加强劲的动力。

　　以共建“一带一路”为实践平台，中国与周边国家在基础设施领域与互联互通方面开展了广泛合作，基础设施建设大步迈进，互联互通硕果累累。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中巴经济走廊、中马“两国双园”等一大批项目形成示范效应，中老铁路、雅万高铁相继正式通车。中吉乌铁路项目启动，中越跨境铁路、中蒙跨境铁路、中新陆海新通道、马来西亚东海岸铁路等重点项目，以及中俄蒙加快三国经济走廊建设均取得重要进展。中国与周边国家携手发展的实践成效显著，命运共同体建设成果可知可感、惠及广大民众。例如，中老铁路与柬埔寨金港高速公路、印尼雅万高铁等示范项目打通了地区设施联通的关键节点，改善了东道国基础设施发展水平，较大助力区域经济发展；贯通东盟-重庆-欧洲的首趟“东盟快班”2024年成功开行，实现西部陆海新通道与中欧班列两大贸易通道无缝衔接，成为亚欧贸易新动脉。此外，在柬埔寨、泰国、越南等国家，有众多基础设施项目在推进或已完成，极大改善了当地的交通、能源等基础设施条件。2024年12月，中国和越南签署关于跨境标准轨铁路合作项目的政府间协议，预计于2025年底开工。在中国-东盟自贸协定3.0版中，重点强调基础设施建设互联互通，双方同意不但促进数字基础设施“硬联通”，还要增强电子发票、电子支付等系统“软联通”。这些合作提升了中国与周边国家的互联互通水平，为区域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供应链合作方面，中国与周边国家形成“西东南”分工格局：西部深化与中亚的能源合作，形成了中国与俄罗斯、中亚国家深化能源合作网络；东部通过加强与日韩在高端制造领域的联动，形成了中国与日韩间高端元器件、化工产品供应链格局；南部依托东南亚市场拓展产业链布局，形成了中国与东盟国家以劳动密集型消费品、中间产品和原料为主的供应链体系，中国与东盟之间关税下调也将进一步降低产业链成本。中马“两国双园”、中巴经济走廊等模式成为国际产能合作典范，带动区域就业与经济增长。中国-东盟自贸区3.0版专门包括供应链互联互通章节，双方承诺共同促进关键产品和服务自由流通，协同应对供应链中断等问题，共构安全稳定、畅通高效的区域供应链合作网络。中国与周边国家的供应链合作将进一步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为全球供应链的稳定与可持续发展作出积极贡献。

　　中国与周边国家还签署有关供应链合作的备忘录或展开其他方式的供应链合作，如早在2022年中国同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等国家共同发起《产业链供应链韧性与稳定国际合作倡议》，举办产业链供应链韧性与稳定国际论坛等活动，为周边国家开展供应链合作提供了指南，为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畅通贡献了中国方案。此外，中国与越南于2025年4月签署了关于加强产供链合作的谅解备忘录，鼓励两国企业通过贸易、投资、技术合作等方式加强多领域产供链合作。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多维度供应链合作，正持续深化区域经济协同与联动，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固性、创新性及包容性发展注入新动力。

　　

　　

　　中国与周边国家在多个领域有广阔的合作空间，相较于深化融合发展所需，制度建设层面上仍留下不少空白。

　　在区域一体化的制度建设方面，中国与东盟在深化合作上有《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和中国-东盟自贸协定的制度保障。相比之下，在中国的北边与西边，上海合作组织建设几乎与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同时起步，但在自贸区建设方面进步较慢。早在2003年9月23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就签署了《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多边经贸合作纲要》，确立了“三步走”的发展目标，即“短期内推进贸易投资便利化，改善合作环境；中期内加强经济技术合作，使各方受益；长期内实现区域内货物、资本、技术和服务的自由流动”。经过20余年的发展，上合组织的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大，各成员国对于经济合作的需求越来越大，其在促进自由贸易区建设方面还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同样，在中国东北边，中、日、韩经济合作更早，但自贸区建设进度较慢，在深化融合发展所需要的制度建设方面仍存较大空间。

　　在互联互通方面，目前主要是基础设施“硬联通”，在规则、标准等“软联通”方面尚有较大的改进空间。相对于基础设施的“硬联通”，规则、标准等的“软联通”引入各方普遍支持的规则标准，倡导对接国际规则标准，鼓励周边国家采用适合自己的规则标准，应予加强。如中国与周边国家之间的铁路轨距互通、铁路运输货物的货运单据作为物权凭证的互通，均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与周边国家的供应链合作方面也是如此。目前，中国与周边国家签署的供应链合作制度安排还较少，对中国与周边国家之间的供应链合作广度与深度产生都会产生影响。

　　

　　中国与周边国家深化融合发展的展望

　　

　　持续深化政策框架与机制建设。中国与周边国家通过多边合作机制加速构建高水平互联互通网络。例如，中国-东盟自贸区3.0版升级议定书提出，要进一步降低关税壁垒并推动产业链融合。中央周边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加强产业链供应链合作”，展现了区域深化合作的强劲动力。要持续深化中国-东盟、上海合作组织、中日韩自贸区区域一体化的制度建设。

　　推动基础设施“硬联通”与规则标准“软联通”双轮驱动。目前，一些标志性项目已形成示范效应，要进一步织密区域互联互通网络。同时，中国与周边多个国家签署的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正推动规则标准对接，如中欧班列、中巴经济走廊等，均能有效降低跨境物流成本，未来要注重发挥基础设施“硬联通”与规则标准“软联通”双轮驱动的作用。

　　促进产业链互补与协同发展迈向新阶段。中国与东盟已经形成了工业品中间产品强劲的供应链。未来，中国要优化“沿海-沿边-周边”产业链布局，推动数字、绿色等领域的标准共建，将供应链互联互通纳入其中，通过《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和中国-东盟自贸协定3.0版等强化区域供应链韧性，促进产业链互补与协同发展迈向新阶段。

　　在习近平外交思想的指导下，与“一带一路”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等相关的一大批项目纷纷在周边国家落地，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合作正从“大写意”转向“工笔画”，通过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构建起软硬兼具的互联互通网络与更具韧性和活力的区域供应链体系。这一进程不仅将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也将为全球供应链稳定贡献中国智慧和力量。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合作正迈向更深层次、更宽领域，未来合作前景广阔、大有作为。

　　（作者系中国政法大学涉外法治研究院院长、中国政法大学习近平法治思想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

　　● 责任编辑：虞文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