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学大叔变身杀人恶魔(上)

   2014年8月11日早上,郑州火车站候车室,小周给未婚妻方晓慧发短信:亲,我就上车了,下午就能见面啦!方晓慧没回音。6个半小时动车小周又发几个短信,方晓慧一直没回。下午小周走出常州北站,拨打方晓慧手机,关机了,怎么回事?昨晚还联系说好今天来接我的,小周脑海里掠过那条诡异的短信:再跟她在一起,就杀了你全家!他下意识地打了寒战:不好,出事了!立即与方家人联系后报了警,一周后,派出所通知小周:方晓慧被杀害分尸后抛进常州护城河。9月5日,畏罪潜逃的杀人嫌疑人范田松被江苏常州警方抓捕归案。


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者 

   范田松与方晓慧都是河南省通许县人,通许县,古称咸平,隶属七朝古都开封市。通许县城南部18公里处有一片3600亩的茂密森林,2010年确定建造森林公园即旅游景点,国有单位通许林场负责护林造林,范田松部队复员后在此担任护林员。
   范田松在部队期间经父母操办与王秀雪结婚,王秀雪在通许县一家企业上班,本分贤惠,他们有一双儿女,范田松在国有单位担任中层干部,这样的家庭在当地算得上小康之家了,但是喜欢看琼瑶小说的范田松的幻想并没因为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而消停。
   2004年范田松复员来到通许林场,林场离县城20里地,并不远,但双休日范田松不常回家。虽说作为妻子王秀雪没有可以挑剔的,可内心深处他不爱妻子,在部队在林场都很少寄钱回家,王秀雪独自抚养一双儿女,侍奉婆婆,长期忍受着范田松的冷漠自私。
   范田松平时住在林场单身宿舍,这里,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高高耸立的杨树刺槐,满地丛生的茅草黄蒿,野兔松鼠随处撒欢,喜鹊、斑鸠、画眉叽叽喳喳……面对梦幻般的美景他总是想入非非,如此浪漫之地应该有一段惊艳的邂逅才对,终于有一天,他的幻想呈现在了眼前……
   方晓慧家所在的村落依山傍水,山林及河流都在范田松日常巡视管辖范围内,一条小河蜿蜒淌过方家后门。这日,范田松查看河道后走进了方家……


潦倒之家的一颗福星

   方家是这个村落最穷困潦倒的一家,茅草屋,家徒四壁,六十出头的方爸爸比他的年龄要苍老许多,一脸愁苦。因为太穷,他几近三十才讨了媳妇,因为穷,只能讨个先天痴呆的媳妇。媳妇给方家生了两儿两女,除了老三方晓慧外,其余三个儿女都随母亲均为弱智,5个手指都数不下来,除了能吃喝拉撒,别的啥也不会。六口之家四个弱智,走进这个家庭,令人感到无望而压抑。四个弱智家庭成员都享受低保待遇,每个月也就不到百元补助,没文化技能的老方打短工或无本生意维持生活,帮人推销蜡烛,所得为其中微薄的差价。每天他疲于奔波养家糊口,也为了培养这个家的唯一希望——老三方晓慧。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方晓慧是不幸的,可不幸中却又是万幸的,她一点都没遗传母亲的痴呆,也一点没秉承父亲的木讷,她是这个家的一颗明珠一颗福星,不仅长得水灵还特别聪慧,自幼读书至高中,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每学期都会拿回大红奖状。她还特别懂事节俭,初中时住校,课余到小吃店打短工,虽然得到的报酬仅仅是一顿免费的午餐。对令她难堪而负累的家庭没有半点嫌弃,双休日回家洗衣做饭,体贴深爱着这些骨肉血亲。
   方晓慧的幸运还在于,作为贫困生,一直以来不断得到社会各方的救助,也因此她考入县高级中学,刻苦学习毫不懈怠,她知道,她的人生承载着一家的希望。
   2007年春天,学校通知高三的方晓慧补交拖欠的学费,否则不能参加高考。此时不知为什么一些社会救助暂时断了联系,就要高考最后冲刺,家里又拿不出钱来,她不忍心向苦累了一辈子还是捉襟见肘的父亲开口,忧心忡忡,一筹莫展。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范田松。


面善大叔雪中送炭

   范田松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他与方晓慧的第一次见面,权且当真吧。
   范田松走进方家那天,正撞上方晓慧双休在家,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纯清女孩时,心头一颤:天呐,这不就是梦中无数次遇见的那个女孩嘛,是我这一辈子一直在找寻的女子,她才是我命中的爱人。苹果般的脸颊,粉红的肌肤,窈窕的身段,就是她,没错,梦中她就是这么年轻青涩,就是这样冲着我淡淡一笑……他说当时那种喜悦激动无法用语言表达。
   欣喜若狂的范田松也看到了这个家的窘况,知道方晓慧拖欠学费的困难,他回林场取来500元递给女孩:晓慧,以后学费我资助!
   女孩接过500元的那一刻,眼眶有些湿润:谢谢叔叔!在单纯的方晓慧眼里,面前的这个跟他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面善大叔,就是她的救星就是她家的贵人。其实,有的时候,天上掉的馅饼是不能随便吃的,民间组织或政府部门牵头的资助要比陌生人的私人资助靠谱得多。
   那天老方备了酒菜留范田松晚餐。范田松没留下,他猫在林场单身宿舍里辗转反侧一夜没合眼,天亮了又去了方家,用摩托车送方晓慧去20里外的县城中学,他说我家就在县城,顺路带你。他把晓慧送到学校门口后直接回了林场,根本没踏进家门一步,他的内心完全被晓慧填满了,根本无暇顾及妻子和一双正在读小学的儿女,还有守寡多年病魔缠身的老母亲。
   此后,每个双休日他都会去县城接送晓慧,给她一些零花钱,还带她去林场玩耍。晓慧把大叔的照顾看成是一种近似父爱的情感,而范田松的感觉完全与晓慧不同……
   晓慧要高考了,考场不在自己学校,范田松接她到县城自己家中住宿。田妻没多想,把这个陌生女孩当小辈一样照顾,给她在另一间屋铺了床。三天高考结束,范田松对妻子说回林场顺路带晓慧回家,其实当天范田松把晓慧安顿在一家小旅馆,他说:陪你玩两天再送你回家。晓慧没反对,高考完了,她豁然轻松。当晚小旅馆里,范田松想干的事情都干成了。第二天,他带上方晓慧回到林场单身宿舍再住一宿,这才依依不舍把晓慧送回家。他说:以后别叫我叔了!晓慧咬着嘴唇没吱声。
   晓慧出于什么考虑没拒绝范田松,还是虽拒绝反抗了但没用?从后来他俩的交往看,似乎她是自愿的,或许觉得大叔资助我这么多,应该报答一下吧。但是以她的人生阅历,无论如何都不会预感到,与这个男人的孽缘会把她引向绝路。


分分秒秒都是“爱”

   2007年9月,20岁的晓慧被商丘市一所大专院校录取。
   晓慧大学三年间,每个周五下午范田松骑上那辆半旧的摩托车,风雨无阻走上200里地赶到商丘,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他必须杜绝晓慧单独与外界接触的一切可能,任何一个同性或异性在他俩这层地下关系上都会说三道四,都会对他造成威胁,他要防患于未然。范田松在与晓慧交往的这几年基本不回家也不再寄钱回家,就连老母亲生病他都不回家探望。 
   方晓慧大一时,父亲老方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告知:下午放学时,你女儿被一个中年男子接走了,当晚没回学校宿舍。
   女儿回家时老方质问此事,晓慧支支吾吾承认与范田松有点来往,但没如实禀报实情。老方虎着脸:不许跟他再来往,大姑娘家得保全自己! 晓慧姑姑也在场:你一个黄花闺女才开头呢,他有老婆孩子,跟他来往,你不是吃错药了吧,赶紧断了!晓慧点点头,答应再不与范田松来往,长辈们放心了。老方继续讨生活,不再过问此事,姑娘大了应该懂事,木讷的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女儿与范田松同居了。
   (涉案人员为化名。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刘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