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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简介《河北肃宁枪案直击》专题报道之一
夜半枪声酿血案
2015年6月8日深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之夜，河北省肃宁县付佐乡西石堡村村民刘双瑞持双管猎枪先后打死同村村民两人、打伤3人。
肃宁县公安局政委薛永清得知西石堡村发生枪击案，认为案情重大，决定亲自带队到现场抓捕。由于刘双瑞的位置不能确定，为避免继续伤及群众，警方连夜展开搜索。在此过程中共发生两次枪战，一次枪战发生时间是大约凌晨3时，造成3名民警受伤，其中辅警袁帅中弹后经抢救无效牺牲，刑警大队教导员王伟手指被打掉一截，左右双臂被打进40多粒铅弹，经7小时手术，医生取出20多粒铅弹。其他民警在政委薛永清带领下继续围捕。第二次枪战大约在凌晨5时许，警方再次进攻时，政委薛永清身先士卒，遭到犯罪嫌疑人伏击，不幸中弹牺牲。随后，警方将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围堵在其老宅院内，9日凌晨5时许，发现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已经在屋顶死亡。
6月8日午夜，这个“疯子”走出家门，手里拎着“鹰”牌双筒猎枪，身上揣着50多发“大象”牌猎枪弹。“鹰”牌双筒猎枪是制式枪弹，击发后弹珠呈喷射状，10米之内具有致命杀伤力。
从刘双瑞家向北走50多米，就是他的远房亲戚刘新愿家。刘双瑞开始不停地踹门，刘新愿发觉不对劲儿，爬上屋顶呼喊住在路对面的哥哥刘玉民。刘双瑞举起猎枪射向了刘新愿，村里传出了当夜的第一声枪响。
中枪的刘新愿继续呼救，二哥刘玉民跑到门外，就被躲在暗处的刘双瑞开枪击中后背倒地。刘新愿因伤势过重死亡，刘玉民重伤。
刘新愿家向东不远处有一家棋牌室，正在玩牌的几个人没太在意外面的动静，有人问了句：“谁家这么晚了还在放炮仗？”
村民刘金山觉得不像炮仗声，他打着电筒走出了棋牌室，走出不远迎面遇上一个人。刘金山用电筒一照，发现是手里端着枪的刘双瑞，他就扭头往回跑。刘双瑞手中的猎枪再次喷出火舌，奔跑中的刘金山后背被子弹击中。刘金山是第三名受害者，伤势较轻。跑回棋牌室后，他拨打110报警：“村里有人开枪打人！”
刘双瑞继续向东来到了村东头的刘广春家，先是用脚踹门，随后躲在了院墙下，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门，又继续用脚踹门。70多岁的刘广春夫妇拿着木棍冲出了门外，刘双瑞开枪先后将两名老人击中。刘广春被打中要害死亡，老伴儿重伤。
此时的刘双瑞已经变成了一头拿着猎枪的野兽，在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内，5名无辜村民被刘双瑞击中，两人死亡，3人受伤。
夜色中有警灯闪烁，警车开进了西石堡村。
刘双瑞没有逃离小村，他拿着猎枪躲进了自家位于村东的老宅。这处老宅紧挨着一大片垃圾堆，已经废弃了多年，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
凌晨3时多，有人打着手电走向了老宅。事后警方根据现场痕迹查明，此时的刘双瑞躲到了老宅院内的一垛瓦片的后面……
等在村口的村干部见到警察的第一句话就是：“双瑞疯了，见人就开枪！”对讲机里先后传来了两名村民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副局长刘铁权说：“必须把人和枪控制住，再有人被打就毁了！”
残留在地上的弹壳表明，犯罪嫌疑人持有制式猎枪，警方当时共有两支手枪：刑警大队教导员王伟和大队长杨春洋各一支“七七式”，其他武器就是巡警手里的几根甩棍。
民警分成5个组连夜展开搜捕，没有武器的找来了木棒和砖头。
村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一名带路的村干部不停重复一句话：“他没子弹了！他没子弹了！”
将近凌晨3时，有村民提供线索，刘双瑞家在村东面有一个老宅。王伟叫上了民警李金维和3名辅警一起，打着手电去刘双瑞老宅搜捕。
黑暗中，打着手电容易成为“靶子”，不开手电什么又都看不见，王伟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其他4人跟在他的身后。
王伟一行走到距离刘双瑞老宅还有几米远的垃圾堆处，开始用手电向里面照，但没有任何动静。当他照到院子南侧的瓦片堆时，突然传出一声枪响，王伟把手电扔在一边立即开枪还击。
10米之内的生死对射，王伟的“七七”手枪只能点射，威力有限，对方躲在哪儿根本看不清。这是王伟从警24年来第三次在实战中开枪，当他打出第5发子弹时，感觉右臂像是被大锤猛击了一下，他坚持着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就再也握不住枪了。
王伟蹲下一看，自己的手和胳膊都烂了，当时他没有发现左手已经少了一根手指，事后才知道右臂的那记“大锤”是被打进了40多颗弹珠。王伟被赶来增援的警察架出了现场，他打光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他也是整个抓捕行动中，唯一一名向持枪疑犯刘双瑞射击、并有可能击中刘双瑞的警察。
此时，现场其他人手中没有枪，而双筒猎枪还在响，有人喊：“快放狗！”
训犬员袁帅带着扑咬犬“霸道”一直在村里搜捕，凌晨3时多，听到村东头突然响起枪声，袁帅牵着“霸道”朝枪响的方向一路狂跑冲进了枪战的中心现场。
袁帅把“霸道”当作自己的心肝儿，“霸道”小时候误吞了训练球，所有人都觉着这狗没救了，袁帅硬是一点儿一点儿地给揉了出来。“当时狗也哭，人也哭。”同事刘文广回忆。
袁帅牵着狗冲到了刘双瑞老宅外准备放狗扑咬，然而，随着一声枪响，袁帅重重倒在了地上。辅警袁新楼清楚地听到了“扑通”一声，他和另外两名巡警半蹲着往外拉袁帅，这时听到袁帅说了一句：“打着我了。”
34岁的袁帅做辅警已经11年，每月收入1500多元，他的家境不错，同事说他做辅警是因为有个警察梦。袁新楼发现袁帅的左胸在冒血，急忙用手摁住了伤口。“他1米85的个子，200多斤，我们3个蹲着拉不动啊，又不敢站起来。”
这时，肃宁县公安局政委薛永清冲过来，和3个人一起把袁帅拉出了枪战现场，抬进了车里。袁新楼说，关车门的时候，他看到大队长杨春洋背着受伤的民警李金维跑了过来。
政委薛永清让大队长杨春洋把受伤的3人赶快送到医院抢救，杨春洋留下了自己的配枪，如果疑犯这个时候持枪冲出来，这是唯一可以战斗的武器。
薛永清和剩下的十多名民警、辅警围住了刘双瑞老宅的出口，手里拿着甩棍、木棒和砖头。此时大多数人没有头盔和防弹衣，包括薛永清。
薛永清是凌晨1时多赶到西石堡村的，处置这样的突发重案，局长不在，政委就是现场的第一指挥员。
刘双瑞老宅枪战发生后，现场情况变得更为凶险，急需“枪”和“人”增援。薛永清打电话调动警力和枪支到西石堡村支援。枪支使用有着严格的签字审批程序，巡警杨建棣听见政委在电话里对治安大队副大队长下了死命令：“手续后补，责任我负，必须把枪马上送过来。”
杨建棣回忆说，薛永清让大家把车灯全都打开，要让犯罪嫌疑人知道警察还在。接到指令增援的民警陆续赶到，枪支和单兵装备也送到了，现场的民警领取了武器和头盔。
凌晨4时，肃宁县武警中队官兵到达现场参与抓捕行动。
薛永清开始部署行动计划：凌晨5时10分发动总攻，由刘铁权副局长带领民警负责外围封堵，他本人带领武警突击刘双瑞藏身的老宅。
凌晨5时，天色渐亮，薛永清让村干部通过村里的大喇叭通知所有村民都不要出门，孩子暂时不要去上学。
5时10分，总攻开始，一枚催泪弹和一枚震爆弹先后打进了刘双瑞老宅，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薛永清带领县公安局纪检书记张志宏和4名武警进入老宅搜捕刘双瑞，院子里空无一人。几个人开始分不同方向靠近屋子，房门上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铁锁，屋里也没有人，门旁立着一把梯子。此时，屋顶成为了犯罪嫌疑人刘双瑞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需要有人爬梯子上屋顶，谁上？张志宏说，此时在屋檐之下，是他和政委两个人。
薛永清一手拿枪，一手扶着梯子，开始慢慢向上爬。
48岁的薛永清从警26年，当过刑警，干过经侦，在他参与过的历次抓捕中，这一次最特殊、最凶险。以一个老警察的经验和常识，他应该很清楚，如果疑犯此时就在屋顶，后果有可能是什么。
薛永清的头部刚刚探过屋顶，张志宏听到头顶传出一声震耳的枪响，他看到薛永清摔落在地上，头盔掉在了一边。政委薛永清被藏匿在房顶的刘双瑞用猎枪击中。
负责外围封堵的刘铁权听到了枪声，跑向中心现场，老宅又传出了一声枪响。刘铁权跑到老宅外，看到了张志宏正在要求武警用火力压制疑犯进院营救政委……
最终，沧州市公安局3名特警相互掩护进入老宅将薛永清救出。此时人们发现薛永清头部中弹，紧急将他送往了县医院抢救。
几名特警攻上了老宅屋顶，发现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已经死亡，现场留有双筒猎枪一支、猎枪弹30多枚。目前刘双瑞的死因仍在调查中。
当天上午，薛永清不幸牺牲的消息传出。在薛永清的办公桌上有一本成语台历，他自己亲手翻过的一页正是案发的那一天，上面写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肃宁县公安局政委薛永清得知西石堡村发生枪击案，认为案情重大，决定亲自带队到现场抓捕。由于刘双瑞的位置不能确定，为避免继续伤及群众，警方连夜展开搜索。在此过程中共发生两次枪战，一次枪战发生时间是大约凌晨3时，造成3名民警受伤，其中辅警袁帅中弹后经抢救无效牺牲，刑警大队教导员王伟手指被打掉一截，左右双臂被打进40多粒铅弹，经7小时手术，医生取出20多粒铅弹。其他民警在政委薛永清带领下继续围捕。第二次枪战大约在凌晨5时许，警方再次进攻时，政委薛永清身先士卒，遭到犯罪嫌疑人伏击，不幸中弹牺牲。随后，警方将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围堵在其老宅院内，9日凌晨5时许，发现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已经在屋顶死亡。
手持双筒猎枪的“疯子”
55岁的刘双瑞，初中毕业，曾在肃宁县杂技团当过演员，有一身功夫。在西石堡村，人们把刘双瑞叫“财迷疯”，村里人说大伙儿合资浇麦子，刘双瑞只浇地不交钱，但谁都没办法。因为他曾在村里拎着刀追人，大家都知道他“疯”。刘双瑞到底是不是患有精神病？需要警方依法调查鉴定，但在这个夜晚，刘双瑞比疯子更为疯狂。6月8日午夜，这个“疯子”走出家门，手里拎着“鹰”牌双筒猎枪，身上揣着50多发“大象”牌猎枪弹。“鹰”牌双筒猎枪是制式枪弹，击发后弹珠呈喷射状，10米之内具有致命杀伤力。
从刘双瑞家向北走50多米，就是他的远房亲戚刘新愿家。刘双瑞开始不停地踹门，刘新愿发觉不对劲儿，爬上屋顶呼喊住在路对面的哥哥刘玉民。刘双瑞举起猎枪射向了刘新愿，村里传出了当夜的第一声枪响。
中枪的刘新愿继续呼救，二哥刘玉民跑到门外，就被躲在暗处的刘双瑞开枪击中后背倒地。刘新愿因伤势过重死亡，刘玉民重伤。
刘新愿家向东不远处有一家棋牌室，正在玩牌的几个人没太在意外面的动静，有人问了句：“谁家这么晚了还在放炮仗？”
村民刘金山觉得不像炮仗声，他打着电筒走出了棋牌室，走出不远迎面遇上一个人。刘金山用电筒一照，发现是手里端着枪的刘双瑞，他就扭头往回跑。刘双瑞手中的猎枪再次喷出火舌，奔跑中的刘金山后背被子弹击中。刘金山是第三名受害者，伤势较轻。跑回棋牌室后，他拨打110报警：“村里有人开枪打人！”
刘双瑞继续向东来到了村东头的刘广春家，先是用脚踹门，随后躲在了院墙下，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门，又继续用脚踹门。70多岁的刘广春夫妇拿着木棍冲出了门外，刘双瑞开枪先后将两名老人击中。刘广春被打中要害死亡，老伴儿重伤。
此时的刘双瑞已经变成了一头拿着猎枪的野兽，在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内，5名无辜村民被刘双瑞击中，两人死亡，3人受伤。
夜色中有警灯闪烁，警车开进了西石堡村。
刘双瑞没有逃离小村，他拿着猎枪躲进了自家位于村东的老宅。这处老宅紧挨着一大片垃圾堆，已经废弃了多年，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儿。
凌晨3时多，有人打着手电走向了老宅。事后警方根据现场痕迹查明，此时的刘双瑞躲到了老宅院内的一垛瓦片的后面……
拼死冲在前面的警察
6月8日晚11时46分，肃宁县公安局指挥中心接到了枪案警情，正在局里值班的王伟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刘铁权带领20多名民警和辅警赶到了西石堡村。等在村口的村干部见到警察的第一句话就是：“双瑞疯了，见人就开枪！”对讲机里先后传来了两名村民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副局长刘铁权说：“必须把人和枪控制住，再有人被打就毁了！”
残留在地上的弹壳表明，犯罪嫌疑人持有制式猎枪，警方当时共有两支手枪：刑警大队教导员王伟和大队长杨春洋各一支“七七式”，其他武器就是巡警手里的几根甩棍。
民警分成5个组连夜展开搜捕，没有武器的找来了木棒和砖头。
村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一名带路的村干部不停重复一句话：“他没子弹了！他没子弹了！”
将近凌晨3时，有村民提供线索，刘双瑞家在村东面有一个老宅。王伟叫上了民警李金维和3名辅警一起，打着手电去刘双瑞老宅搜捕。
黑暗中，打着手电容易成为“靶子”，不开手电什么又都看不见，王伟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其他4人跟在他的身后。
王伟一行走到距离刘双瑞老宅还有几米远的垃圾堆处，开始用手电向里面照，但没有任何动静。当他照到院子南侧的瓦片堆时，突然传出一声枪响，王伟把手电扔在一边立即开枪还击。
10米之内的生死对射，王伟的“七七”手枪只能点射，威力有限，对方躲在哪儿根本看不清。这是王伟从警24年来第三次在实战中开枪，当他打出第5发子弹时，感觉右臂像是被大锤猛击了一下，他坚持着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就再也握不住枪了。
王伟蹲下一看，自己的手和胳膊都烂了，当时他没有发现左手已经少了一根手指，事后才知道右臂的那记“大锤”是被打进了40多颗弹珠。王伟被赶来增援的警察架出了现场，他打光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他也是整个抓捕行动中，唯一一名向持枪疑犯刘双瑞射击、并有可能击中刘双瑞的警察。
此时，现场其他人手中没有枪，而双筒猎枪还在响，有人喊：“快放狗！”
训犬员袁帅带着扑咬犬“霸道”一直在村里搜捕，凌晨3时多，听到村东头突然响起枪声，袁帅牵着“霸道”朝枪响的方向一路狂跑冲进了枪战的中心现场。
袁帅把“霸道”当作自己的心肝儿，“霸道”小时候误吞了训练球，所有人都觉着这狗没救了，袁帅硬是一点儿一点儿地给揉了出来。“当时狗也哭，人也哭。”同事刘文广回忆。
袁帅牵着狗冲到了刘双瑞老宅外准备放狗扑咬，然而，随着一声枪响，袁帅重重倒在了地上。辅警袁新楼清楚地听到了“扑通”一声，他和另外两名巡警半蹲着往外拉袁帅，这时听到袁帅说了一句：“打着我了。”
34岁的袁帅做辅警已经11年，每月收入1500多元，他的家境不错，同事说他做辅警是因为有个警察梦。袁新楼发现袁帅的左胸在冒血，急忙用手摁住了伤口。“他1米85的个子，200多斤，我们3个蹲着拉不动啊，又不敢站起来。”
这时，肃宁县公安局政委薛永清冲过来，和3个人一起把袁帅拉出了枪战现场，抬进了车里。袁新楼说，关车门的时候，他看到大队长杨春洋背着受伤的民警李金维跑了过来。
政委薛永清让大队长杨春洋把受伤的3人赶快送到医院抢救，杨春洋留下了自己的配枪，如果疑犯这个时候持枪冲出来，这是唯一可以战斗的武器。
薛永清和剩下的十多名民警、辅警围住了刘双瑞老宅的出口，手里拿着甩棍、木棒和砖头。此时大多数人没有头盔和防弹衣，包括薛永清。
薛永清是凌晨1时多赶到西石堡村的，处置这样的突发重案，局长不在，政委就是现场的第一指挥员。
刘双瑞老宅枪战发生后，现场情况变得更为凶险，急需“枪”和“人”增援。薛永清打电话调动警力和枪支到西石堡村支援。枪支使用有着严格的签字审批程序，巡警杨建棣听见政委在电话里对治安大队副大队长下了死命令：“手续后补，责任我负，必须把枪马上送过来。”
杨建棣回忆说，薛永清让大家把车灯全都打开，要让犯罪嫌疑人知道警察还在。接到指令增援的民警陆续赶到，枪支和单兵装备也送到了，现场的民警领取了武器和头盔。
凌晨4时，肃宁县武警中队官兵到达现场参与抓捕行动。
薛永清开始部署行动计划：凌晨5时10分发动总攻，由刘铁权副局长带领民警负责外围封堵，他本人带领武警突击刘双瑞藏身的老宅。
凌晨5时，天色渐亮，薛永清让村干部通过村里的大喇叭通知所有村民都不要出门，孩子暂时不要去上学。
5时10分，总攻开始，一枚催泪弹和一枚震爆弹先后打进了刘双瑞老宅，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薛永清带领县公安局纪检书记张志宏和4名武警进入老宅搜捕刘双瑞，院子里空无一人。几个人开始分不同方向靠近屋子，房门上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铁锁，屋里也没有人，门旁立着一把梯子。此时，屋顶成为了犯罪嫌疑人刘双瑞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需要有人爬梯子上屋顶，谁上？张志宏说，此时在屋檐之下，是他和政委两个人。
薛永清一手拿枪，一手扶着梯子，开始慢慢向上爬。
48岁的薛永清从警26年，当过刑警，干过经侦，在他参与过的历次抓捕中，这一次最特殊、最凶险。以一个老警察的经验和常识，他应该很清楚，如果疑犯此时就在屋顶，后果有可能是什么。
薛永清的头部刚刚探过屋顶，张志宏听到头顶传出一声震耳的枪响，他看到薛永清摔落在地上，头盔掉在了一边。政委薛永清被藏匿在房顶的刘双瑞用猎枪击中。
负责外围封堵的刘铁权听到了枪声，跑向中心现场，老宅又传出了一声枪响。刘铁权跑到老宅外，看到了张志宏正在要求武警用火力压制疑犯进院营救政委……
最终，沧州市公安局3名特警相互掩护进入老宅将薛永清救出。此时人们发现薛永清头部中弹，紧急将他送往了县医院抢救。
几名特警攻上了老宅屋顶，发现犯罪嫌疑人刘双瑞已经死亡，现场留有双筒猎枪一支、猎枪弹30多枚。目前刘双瑞的死因仍在调查中。
当天上午，薛永清不幸牺牲的消息传出。在薛永清的办公桌上有一本成语台历，他自己亲手翻过的一页正是案发的那一天，上面写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责任编辑：李爱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