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提笔写下文章的标题,这首《光阴的故事》的旋律久久地萦绕在脑海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民主与法制》杂志,这本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步伐而诞生和发展起来的,为适应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需要,以普法为主旨的群众性法律刊物,在迈入不惑之年后,迎来了第1000期。
  想想我与她也已经结缘了30余年。
  有人说,我们记不住日子,我们只想起瞬间。
  是啊,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中,总有些瞬间令人难忘。
  我记得1990年的春天,乍暖还寒。我走进了《民主与法制》社迁京后的第一个办公地点东四十条的一个院落。见到了杂志迁京后的第一届老领导,沙洪社长、王树人总编辑和张贻玖副总编辑。
  我记得沙老洪亮的嗓音,王总伏案的身影,张老师和蔼的笑容。更令我难以忘怀的,是他们对新闻事业的满腔热忱,对年轻人的鼓励与关心。特别是张贻玖老师,她既是我们工作上的严师,又是生活中的导师。陆续进社的黎伟华、崔勃、阮莹、呼满红、赵文、文雯等伙伴们,都是刚刚走出校门不久。张老师不仅传授给我们采编方面的业务知识,工作之余,还教我们烧菜、编织的本领。当上级单位召开大会,我们一行人走进礼堂,有人说:“哇,《民主与法制》有这么多年轻女将啊!”并投以赞赏的目光时,张老师就会乐呵呵地说一句:“她们都是我面试招进来的。”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我记得耀眼的东方明珠,滔滔的黄浦江。当年由于两地办公,上海、北京的交流活动颇为频繁。我们去上海,上海的同志会热情地请吃大闸蟹、小笼包,游历上海美景;他们来北京,我们会招待涮羊肉、烤鸭。那年,组织登长城比赛,大家站在八达岭长城烽火台上振臂高呼“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画面,犹在眼前。
  我记得平静的月牙泉,神奇的鸣沙山。当年,《民主与法制》社有一支兵强马壮的特约作者队伍,每年召开的笔会可以用盛事形容。
  1995年的夏天,我们组织来自基层政法系统、媒体界及律师界的特约作者,从甘肃兰州出发,经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一路向西,经过长途跋涉,抵达了目的地敦煌。行进在广袤的戈壁沙漠中,我们有幸见证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画面。
  我记得太多太多……这些难忘的瞬间,组成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属于《民主与法制》的独特回忆。
  岁月如歌。30年间,我经历了杂志从月刊、半月刊,再到旬刊、周刊的历史变迁。能和杂志社的同仁们一起见证和参与国家的改革开放与民主与法治建设,深感自豪与荣幸。
  当年的工作模式是采编合一。在主持过的林林总总的栏目中,印象深刻的有“探索与争鸣”“法案天平”及“民主殿堂”。
  “探索与争鸣”栏目的文章理论性、专业性较强,但容易缺乏可读性。我在编发稿件时,注意选择内容新颖、贴近生活、有一定实际意义的文章。如《“贿色”——法律的新课题》《浅谈夫妻间损害赔偿》《庭审直播利弊谈》《政府聘请法律顾问团初探》等,读者反映良好。
  《民主与法制》当年的突出特点,就是以案例报道为主。“法案天平”栏目众多发稿中,我记得有一篇《老工人10年打了80场官司》的文章。文中主人公周密德,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普通清洁工人,以自己的倔强的性格和执着追求法治的精神,10年间为自己、为他人打了80场官司,却常常被人误解,并引发了众人评说的“周密德现象”。他的事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依法治国进程中公民法律意识不断增强,法制建设取得了可喜的成就。
  《上千选民讨回选举权》是1995年杂志改为半月刊,栏目相应调整之后,刊发在“民主殿堂”栏目中的一篇文章。文中的安徽省当涂县丹阳镇河东村的村民,作为基层群体,有着强烈的民主意识,经过不懈努力,纠正了村委会换届中的违法选举,依法讨回选举权。此文揭示了在法制日益健全的新时期,任何人的民主权利都不可剥夺。
  都说编辑是替他人做嫁衣,我却觉得这份工作充满了乐趣和意义。每当我看到经过自己精心修改的一篇篇稿件登上杂志,呈现给广大读者时,心中就充满了欣喜。
  30年弹指一挥间。选择成为一名编者,把最美好的年华留给《民主与法制》,无怨无悔。
  (作者系原《民主与法制》主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