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公安G20峰会安保周年记忆》系列报道之一

500多个日日夜夜

集结号在500天之前吹响

  突如一夜春风来,千家万户笑颜开。
  2015年11月16日,在土耳其安塔利亚二十国集团峰会期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全世界首次宣布,中国2016年二十国集团峰会(G20)主办地,是位于中国东南沿海的美丽城市杭州。习近平主席向全世界这样介绍杭州:“中国有句俗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意思是说,杭州和苏州风景如画,堪称人间天堂。杭州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创新活力之城,相信2016年峰会将给大家呈现一种历史和现实交汇的独特韵味。”一夜之间,杭州引来世人瞩目!
  2016年杭州G20峰会,将呈现给世界一份别样的精彩,这毋庸置疑。同时,G20峰会也将给杭州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杭州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并充满了自豪。杭州这座城,沸腾了,但依然保持着自身的优雅和从容。
  其实,早在2015年3月,在中央作出G20峰会拟在杭州举办的决定后,在公安部、浙江省委省政府和省公安厅的部署下,杭州市公安局G20峰会安保筹备工作就已经悄然启动。以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叶寒冰任组长的杭州市公安局国际峰会安保筹备工作领导小组随之成立,下设的“一办十七组”已经分工明确地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先期安保筹备工作。只是因为暂时保密的需要,并不为外界所知。此时,离杭州2016年G20峰会召开还有540天。
  作为杭州公安,没有时间像其他市民那样尽情地欢呼现在和畅想未来,因为一个巨大的命题已经摆在他们面前:如何确保这次G20峰会圆满顺利举行,如何确保出席会议的所有国家元首和国际组织领导人的绝对安全,如何确保会议期间全杭州的社会稳定……他们所面临的安保工作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考,而且是只许成功、必须满分的大考。
  2015年12月3日,在浙江警察学院操场,G20杭州峰会安保工作誓师大会隆重召开,共有市属各公安分局、县(市)公安局、市局机关、特警、交警、消防、武警、学警、保安、民兵预备役和平安志愿者代表组成的24个方队、2400名参战人员代表誓师,战旗猎猎,誓言铿锵。史无前例、规模空前的誓师大会,每一个在现场的人都热血沸腾、为之震撼。
  也就是在这誓师大会上,杭州公安公开、豪迈地喊出了“杭州公安行不行,就看护航G20”的口号。其实,杭州公安在安保筹备之始最先提出的口号是“杭州公安行不行,就看明年G20!”但后来觉得,为什么要在明年才来看?集结号已经吹响,战斗已经打响,现在就已经接受考验,现在就可以来看,所以就改为“杭州公安行不行,就看护航G20!”叶寒冰局长后来自豪地说:“那句喊遍整支队伍的口号,形成了高度共识的军令状。其实这句军令状,已经道出了我们必胜的信念,更道出了我们敢于面对困难的勇气。”
  “杭州公安行不行,就看护航G20!”口号的力量就是精神的宣示,从那一刻起,每一名杭州警察都和G20峰会紧紧地绑在一起的,而峰会安保工作又是与国家责任紧紧绑在一起的。他们必须牢记使命、不负重托、凝心聚力、攻坚克难,用铁一般信仰、铁一般信念、铁一般纪律、铁一般担当,去为峰会筑起一道严密稳妥的铜墙铁壁,确保“绝对安全”,做到“万无一失”。
  全力以赴的500多个日日夜夜模式全面开启,杭州公安全体警察在各自不同的岗位上,或运筹帷幄,或恪尽职守,或冲锋陷阵,哪怕日日呕心沥血,依然夜夜枕戈待旦……

  

打好安保维稳三大战役第一仗

  根据国际惯例,凡是要举办国际性会议和重大活动,那么首先举办地的警情发案率必须明显下降,社会面防控必须达到最好水平。虽然杭州被誉为“中国最具安全感的城市”之一,全国一流的社会治安环境深得百姓认可。但对此杭州公安机关依然有清醒的认识,社会治安环境一流是相对而言,并不等于发案率绝对为零,尤其是在现代社会流动人口频繁和复杂的背景下,“最具安全感的城市”也并非是生活在真空世界里。对峰会安保的高标准和高要求,决不能出半点的差池,唯有把所有治安隐患哪怕萌芽也要彻底清除,除此别无选择。
  正因为杭州有着原有的坚实基础,所以杭州必须做得更加优秀。因此,早在2015年3月,杭州公安机关率先启动社会面防控和严打整治的基础工作。按照“什么治安问题突出就集中解决什么问题、什么犯罪突出就打击什么犯罪”的工作要求,突出高压严打、重点整治,必须形成“严查、严整、严管、严控”的常态化高压态势。从2015年4月起到峰会举办日,杭州公安机关把整个峰会安保筹备工作,尤其是社会面稳控任务,分成三大阶段,推出三大系列专项行动,分别命名为“拼搏”“冲刺”和“决战”。
  简而言之,第一阶段的“拼搏”,就是要以系列行动打下G20峰会安保工作坚实基础为目标,全面启动基础排查和整治工作。可以说,这是一项非常面广而繁琐的基础工程。
  比如,公共交通系统的车辆和从业人员的摸底排查和百分百登记;对外来务工、流动人口及故意逃避登记人员的排查和登记;对以出租房为重点的各种治安隐患的整治及火灾隐患的排除;对患有精神疾病人员的摸排和掌握;对快递业的摸底、梳理和规范;对宾馆饭店旅馆业的摸排和掌控;对各类娱乐场所以及容易被犯罪分子利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行业严密管控……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但必须逐一落实。
  就拿旅馆业来说吧,旅馆业治安管理工作是面广、量大、要求高、难度大,实名、实数、实情、实时的“四实”登记制度落实是否到位,是衡量旅馆治安管理优劣的一个重要标准。
  杭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队二大队宋立龄,大家都叫他老宋,不仅仅因为他54岁年长,也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军转干部的军人本色和作风,更因为他在所从事的全市旅馆业治安管理工作中是一把好手。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和城市建设的不断扩大,民宿、酒店式公寓、家庭式旅馆、宿夜浴场等如雨后春笋般增多,因法律法规的滞后,对这些新型的“类旅馆业”的管理有很大难度。老宋和同事们不断地调查研究、外地取经、开现场会、探索总结,对难题进行一个一个破解。在杭州成功推行了“人员留宿系统”及管理工作要求,并总结出宿夜浴场留宿人员“1+2+2”的“四实”管理新方法,在全市推广这一经验,得到了市局领导的充分肯定。
  正是有无数像老宋这样的基层民警务实、扎实的工作和创新、拼搏的精神,才使得“拼搏”系列行动取得预期的成果,这从统计的部分数据中就能大致感受一二:全市累计新登记流动人口16.2万人、重点部位(场所)6.6万余家;排查了下落不明吸毒人员923名、精神病人1813名、走访枪支危爆物品单位3858家次、快递业1711家次……

“冲刺”行动在跨年夜的晚上启动

  如果说第一阶段的“拼搏”,还是在外松内紧、梳理排查和稳定基础上下足功夫,那么下一步就疾风骤雨、严厉打击和夯实基础。
  2015年12月31日晚7时至2016年1月1日晨7时,在这跨年夜的晚上,杭州市公安局启动了“零点行动”,也标志着三大系列专项行动已进入“冲刺”行动阶段。随之而来的“冲刺1号”和“冲刺2号”行动,尤其是按照省厅部署的“春雷”行动,一季度以整治出租房屋为牵引,全力扫黄毒、打黑恶、挤脓包,着力整治治安、交通、火灾安全隐患突出的区域、部位和场所;二季度以开展“底数准、情况清、管得住、处置有力”的网格化基础排查为主要任务,全力构建配置科学、衔接无缝、职责清晰、运转协调的网格化工作机制。
  杭州滨江高新派出所在对城中村重点整治中,掌握了高新辖区内某城中村有一个卖淫团伙的线索,该团伙以家庭为单位驻扎在各个出租房内,甚至出现“老婆卖淫,老公望风”的模式。黄赌毒不但是腐蚀社会的毒瘤,更是滋生社会不安定因素甚至是暴力犯罪的温床。必须坚决清除,决不手软。
  通过侦查,办案民警发现这个卖淫团伙平时作案隐蔽,反侦查能力非常强,团伙成员之间常常用小型对讲机进行联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撤离,使调查取证存在难度。为此,高新派出所不仅通过分局从其他派出所借调了一批“陌生面孔”进行突击侦查,甚至还启用视频作战,与犯罪嫌疑人玩起了“反侦查竞赛”,充当这一角色的是高新派出所协警中队中队长郑海达。
  协辅警全称警务辅助人员,是公安机关中一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在警力紧张、任务繁重的当下,他们承担着协助民警维护社会治安、打击违法犯罪等重要工作。郑海达就是这样的一名资深辅警,自2003年起,就在滨江分局高新派出所的基层岗位上扎根了十多年。2010年左右,滨江分局大力投入视频监控建设,当时郑海达就开始着手使用视频监控系统破案。2015年,滨江分局正式成立视频综合作战室,郑海达也是成员之一。
  领受任务后,郑海达主动放弃休息时间,长时间蹲守在视频监控前,与办案民警“里应外合”,成功摧毁了这个卖淫团伙。此次行动共行政拘留拉嫖招嫖人员5人、遣散21人、行政拘留吸毒人员8名、强制戒毒1人。“监控视频作战其实非常枯燥,需要耐心、细心和恒心,一个画面往往要反复看二三十遍,都快看吐了。”郑海达说,“但是一旦跟踪到案件的线索,就非常有成就感。”他认为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告破,还是归功于近年来杭州大面积投入使用的视频监控。
  与此同时,另一个重大成果就是网格化管控体系的充分建立。全市共划分基础管控网格1169个,通过整合警力资源和社会资源,配备网格民警4657名,会同基层党小组、社区干部、社区网格员以及楼道长、单元长等党群力量,基层网格组织架构精巧而坚固。

 

G20安保誓师大会打响安保攻坚战

  2016年5月27日,浙江省公安厅隆重举行“决战100天,全力保峰会”誓师大会,决战正式打响!
  2016年7月16日开始,全体杭州公安民警全面正式取消双休日及休假,进入备战冲刺阶段。在进入峰会安保决战阶段,杭州市公安局开展了万名警察为G20峰会安保工作签名表决心的活动。
  那是一面24米×11米的巨大红色战旗,上面以巨幅大字印有“凝聚中国警察的决心和力量,我们为国家的荣誉而战”的誓言。为了让尽可能多的参战民警都在这面战旗上留下姓名,经过精心设计,战旗暂时被分割成24小幅,分别在全市所有安保板块、指挥部、各县(市)分局、警种之间传递,由分散各处的民警分别签名,然后再重新缝合。最后,参加签名的有全市公安机关参战民警、辅警以及来自山东、江苏、福建、新疆等省市公安机关的增援民警和14所军警院校的增援学警,共达4万多名。
  在此过程中,杭州市公安局警察共关系处的宣传干部到一些基层安保岗位用视频记录下了部分庄严、珍贵的画面:
  报告:我叫庄建伟,我现在的位置在下沙东公安检查站……
  报告:我是谢宏伟,我所在的地方是峰会食品安全总仓……
  报告:我叫谢严,我是峰会防爆安检教官。我们一定恪尽职守,确保万无一失……
  报告:我是沈宏,正在下城区孝丰路安检站执勤,请党和人民放心,我和我的战友们一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这面高度体现全体参战警察必胜信念与豪情的大红旗,在G20峰会过后的2016年12月22日晚举行的“向人民报告”G20峰会杭州公安主题晚会上,仍然给在座的警察和各界人士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如今,这面大红旗已被中国警察博物馆收藏,成为展现G20杭州峰会安保成就和当代中国警察精神风貌的一个象征。
  为全力推进决战阶段峰会的安保工作,市局党委及时提出了“五个高”的工作要求。即“高度融合、高清职责、高强措施、高压落实、高格奖惩”,可以说,这“五个高”是“决战”专项行动的工作标准,也是峰会安保筹备工作最后阶段的刚性要求。
  2016年7月28日13时许,下城区武林路398号某旅馆8518房间入住了一名来自山东的旅客。酒店工作人员在进行实名登记时发现异常,即在第一时间通过系统向下城区天水派出所报告。此时,正在所里值班的是有着35年警龄的资深女民警曹琦,她也是天水地区旅馆业的治安专管员,对辖区内的旅馆业情况和警情处置十分熟悉。她当即叮嘱服务员做好稳控工作,随即向所领导汇报。曹琦与同事迅速根据服务员提供的信息,从系统信息查询比对中,证实此人为网上通缉逃犯胡某,身高1米83左右,21岁……所有信息与山东东营“7·27”特大杀人灭门案的犯罪嫌疑人相符。而这一天,距峰会举办日尚剩不足35天。
  正在银泰百大快速处置点位的陆继勇警官接到警情后,迅速带领两名特保警力出动,与曹琦在该旅馆会合,在核实身份明确无误后,立即控制胡某。此时,距该犯罪嫌疑人入住旅馆仅十几分钟,也是犯案仅一天后刚流窜到杭州就“自投罗网”,被早已森严壁垒的杭州警方擒获!
  网购,已经成为当今中国百姓的一种便捷的生活方式,但海量的快递件,若不循章运行,隐患将随处存在。尤其是在峰会安保期间,对于快递业的管控更趋严格,决不允许有危险品经过。快递行业“实名登记、开包验视、过机安检”的“三个100%”制度的顶格要求决不能有半点水分。下城区特警治安管理中队民警马祥飞,外貌文质彬彬,却是一位业务极精的青年警员,峰会安保筹备期间,主动挑起了重点行业物品监管的重任,快递业管理也是他时刻关注和监控的重点。2016年6月30日,在对辖区内一处快递网点进行检查时发现,快递员没有严格落实“三个100%”的要求,显然是对之前的宣传、提醒都没当一回事。马祥飞当即会同辖区派出所,对该网点进行了警告处罚。并在随后的跟踪监管中再次发现问题,不得不加重处罚,直至改正落实。
  仅快递业,在整个峰会安保期间,对安全隐患不整改、“三个100%”执行不到位、未按寄递管控要求粘贴安检标志的企业,就共出动检查4784人次,检查邮政快递企业、网点1315家,发出整改通知160份,立案查处81家,约谈企业286家,取缔快递经营网点91个。其中一线民警的汗水和艰辛,可见一斑。
  随着科技进步和经济快速发展,以无人机为代表的“低慢小”飞行器越来越普及,且种类丰富,操控便捷,售价也越来越低廉,普通市民都能轻易拥有,但随之而来的潜在安全隐患也可想而知。尤其是峰会这一特殊时期,“低慢小”飞行器一旦被不法分子利用,构成严重威胁的后果不堪设想。
  景区公安分局南山派出所在排查中发现,有人曾经买过三架无人机,其中一架在自己手里,按规定交给派出所予以临时封存,但还有两架呢?回答说是卖掉了。卖给谁了?回答说是通过淘宝网交易的。经查交易记录,确有一名外地买家买走了这两架,警方即通过电话与该买家联系,确认购买实情,峰会期间是否会来杭州……逐一信息掌控方才作罢。那段时间正是无人机刚刚进入网购热和民间热的时期,类似的案例在各个分局辖区都举不胜举。记得当时省体育局也正在策划浙江省首届无人机航拍大赛活动,经过沟通协调,该活动也顺延到峰会结束以后再举办。
  根据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9月5日峰会闭幕,全市共登记在册流动人口633.2万余人,出租房屋65.4万间;通过整治,全市出租房屋共新增感烟报警探测器5.1万个、智能式火灾预警系统235个;发现并整改火灾隐患12.1万处;查处出租房消防案件5247起,单位2322家,不办理居住登记或变更登记的流动人口3500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