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插腊村扶贫的日子里（三）

2016年8月19日 气温43摄氏度 晴

　　村里快修路了，再去看看那些崎岖难走的山路，看看那些住在高山上的困难群众。重庆持续高温红色预警，山城进入“烧烤模式”。
烈日高照，气温远超40摄氏度，不禁眼前有些冒金星。从海拔800多米的村委会，沿陡峭的山路，早晨七点就出门了，戴上草帽，拿了一块毛巾。
　　夏季雨水多，山坡上的羊肠小路，长满了野草，野草长势凶猛，有些路段已经被草覆盖了。经过一片茂盛的草地时，忽然眼前几尺外，一条黑花大长蛇，急速穿山道爬过，蛇身很粗，一会儿就钻进了附近的草丛。大概是我和牟主任的说话声惊动了这条大蛇。我从小怕蛇，这一惊，大热天竟生一身冷汗。稍作调整，走起路来，时不时都要多看一眼杂草丛、堰塘边，忽然眼前堰塘里飞起一只白鹭，浑身羽毛洁白无瑕，飞向了蓝天，是那么的美，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就是一幅活的山水画。
　　爬过一个大山坡，前边有几块花生地，远处一个老婆婆身高大约1.5米，正吃力地背着一个大竹篓，在青石块铺的石阶上，步履蹒跚艰难爬坡。我紧跑几步追上她，从老人背后接过竹篓，生平第一次背起竹篓，感觉好重啊，估计不低于50斤。老婆婆说，她今年65岁，孩子们都外出打工了，她去摘花生和南瓜了。在越来越高的山坡上，登上一块又一块青石，真有些吃不消，心想我三十多岁的人尚且费力，何况65岁的老人家，他们一辈子都在大山深处耕耘劳作，那是多么艰辛的生活，背上要承受多么沉重的压力。那弯着腰、背着沉重的竹篓、在乡间山路步履蹒跚老人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
　　给老婆婆把竹篓背回家，沿青石台阶，到了7社李建国家。李建国是原村支书，20年前部队复员，把3000元复员费全部捐献给村里，在山上种植茶树，建起了远近闻名的茶厂，当时是全镇主要财政来源，一年贡献十几万元的税收。后来计划生育提倡男人结扎，村民不愿去做手术，他第一个自愿躺到手术台做手术，后来积劳成疾，不幸病逝。茶厂也因经营管理不善，很快就倒闭了。曾经村民引以为豪的茶厂就这样凋零了，看着山坡上还残留的茶树，采几片嫩绿的茶叶，心生叹息，感叹李建国这样的好带头人，英年早逝，山坡上残留的茶树好像还记录着当年那段辉煌的种茶历史。
　　李建国的婆娘还在，我们去她家看望了她。她腰腿常年疼痛，最盼望的是从8社通往12社的山路能修好。我告诉她，这条山路很快就可以动工，以后再出门就方便了。
　　沿着通往山顶的小路，攀过一道道山梁，拨开路上野蛮生长的杂草，来到了12社李继敏家里。老人84岁，老伴儿陈正碧92岁，两人都有些耳聋，有高血压、心脏病。由于家里穷，讨不到老婆，儿子到巫溪县当上门女婿去了，找了一个精神不太好的婆娘，儿子的任务基本是照顾病人。两位老人住的房子破烂不堪，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坐在老人家的长板凳上，我和他们一句一句地聊起来，计生专干牟主任当翻译，趴在老人耳朵上大声重复着。我详细记录了他们家的困难，把出门时随身携带的500元钱，塞到老婆婆手里。老人有些不知所措了，拉着我的手，久久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大爷从家里翻出两盒牛奶，坚持让我喝。我怎么舍得喝两位老人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牛奶？道别后便匆匆赶山路了。
　　山越爬越高，太阳的烈焰越来越强烈，热浪滚滚，阳光下感觉皮肤好像烧焦了，估计气温会超过45摄氏度，重庆今年格外的热，听村里陶爷爷讲，今年夏天最热、持续时间最长，他活了80多岁，没遇到过这么热的天气。
　　在快接近山顶的时候，我们到了住在全村最高处李德长家里，他儿子李桥田从屋里邋遢着走出来，衣服鞋子脏兮兮，胡子拉碴，今年39岁了，还是光棍儿。他家是深度贫困户，通过高山生态扶贫搬迁和D级危房改造，政府补助3万多元，修建了新房。我给他新房拍了照片，上传到扶贫办，进行验收。李桥田养了80多只山羊，羊圈建在山坡上，通风条件不错，我弯腰走进羊圈，里面有十几只可爱的小羊羔。我告诉他，国家扶贫政策好，我们要感恩，更要自力更生，勤劳才能致富，今后要多养山羊，我会请畜牧站的人员来给他传授防疫、科学养殖技术。临走时，我嘱咐他，要勤换洗衣服，经常理发、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一点，以后才会讨到老婆。
　　很快就爬到了山顶，回头看看脚下一层一层的梯田，梯田里的秧苗长势喜人，穗粒饱满，远处群山环抱。山顶上地势开阔起来，一片片的土丘，大部分种植了高山晚熟李子，大约有2000亩，村里把山地承包给万州万瑞集团，通过乡村旅游搞扶贫开发。烈日下看着一棵棵幼苗，仿佛看到了插腊村将来遍山挂满李子，农民欢呼雀跃采摘着又大又甜的李子。李子树周边是农民建起的农家乐，游人如织，荒凉的山丘摇身一变，成了金山银山。
　　我爬上山丘，有些李子树由于管护不及时，周围杂草丛生，严重影响了李子树生长，需要尽快锄草、施肥、浇水。
　　正中午的太阳，直直地照射在山顶上，身边的影子越来越短，看看手机，刚好12点钟，山上的信号很弱，时有时无，摸摸滚烫的黄土，该下山了。
　　下山途中经过11社许耀军家，他热情地邀请我们到他家喝碗水，几年前他家房子垮塌了，贷款10万元修了这座房子，这几年一直在还贷款，还差4万多元没还上。婆娘在万州纺织厂打工，他在家一边种庄稼，一边照顾腿脚不好的老娘。许耀军是一名党员，有觉悟，有思想，他建议修路、恢复村小学、建个超市。他说，村里穷，路不好走，很多男孩儿不敢带女朋友回家，从外地找来的一些婆娘，生完孩子就跑掉了。
　　下山途中，又去了主任胡朝政家里，他提建议医疗费用还要加大报销力度，乡镇、村干部要多下队，了解百姓需求，为民多办实事。
头顶炎炎烈日，热浪迎面扑来，我们加快了下山的脚步，汗水早已湿透衣背，感觉有些头晕，口渴得很。上山时灌的一瓶水早已喝完，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股山泉，惊喜涌上心头，手捧山泉水，猛喝几口，泉水甘甜沁人心脾。再洗一把脸，顿时清爽了不少。
　　回到村办公室已是下午两点钟，感觉头有些晕，也有些饿，打开房顶的吊扇，使劲吹一会儿，一个人不想做饭，热一热早上剩下的大半碗面条，洗一棵大葱，吃起来还挺有味道。
　　从下午到晚上我一直在写脱贫攻坚日志，详细整理记录贫困户每一家的实际困难，想出符合他们实际的帮扶对策，实实在在能帮到他们。天黑了，透过窗户，我看到一轮明月穿出厚厚的云层，挂在两个山巅之间。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发来一个语音微信：“爸爸，你千万别中暑了，你要多喝水，你中暑了没有人管你啊……”儿子今年5岁了，还在上幼儿园中班。
　　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大半的明月，那月亮看上去分明就挂在白天我爬上的山顶，但感觉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2016年11月2日 阴转多云

　　今天，在插腊村办公室坝坝上，隆重举行中国法学会定点扶贫捐赠活动。
　　天色还没完全亮，早早地从四面八方陆续聚集到村办公室坝坝上。有的老人腿脚不便，拄着竹棍蹒跚而来，有的背着竹篓，有的拿着塑料袋，像是赶场，期盼着多选几件适宜自己的衣物。大山深处的一个个小村社从来没有过一次大型的活动，困难的村民看到党中央身边的法学会同志不远千里送来温暖，还惦念着山区的老百姓，村民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3社建卡贫困户、76岁的李启桃和62岁的赵景容夫妇，早上五点就起床，妻子赵景容赶了七八里山路，早早来到现场。当她看到扶贫展板里有自己养鸡的照片时，激动地对周围的村民说：你们看，这上面有我。要求镇帮扶工作队员给她与展板合一个影，还惋惜地说：我今年养了30只公鸡，只照了十多只在上面。她像孩子似的，在照片上1、2、3数着个数……她满意地选了几件喜爱的衣服，说道：这么好的衣服给老公穿穿，沾沾京城领导的光，我老公的病就好得快些。
　　捐赠活动进行得顺利圆满，现场秩序井然，群众挑选到了满意的衣服，坚定了脱贫攻坚的信念，增强了大家战胜贫困的信心，激发了大家脱贫的动力。村民们纷纷表示感谢党中央，感谢法学会的领导和同志们，感到虽身在大山深处，但首都还有亲人牵挂。
　　为了让年老体弱、身患残疾的贫困户也能领取到爱心衣服，我带领驻村工作队员李小华同志，骑摩托车，背着装满衣服的麻袋，冒着雨，踩着泥泞的山路，把衣服送到贫困群众家中。胡朝政披上一件棉大衣，紧紧握住我的手，说二十年前他当村主任时，乡村干部和群众就像这样，同吃同住同劳动，情同手足，扶贫济困，亲如一家人。3社残疾人赵长奎穿着送他的衣服，感激地掉下了眼泪。驼背的老奶奶穿上一件适宜的绒衫，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停地拱手致谢。

2016年11月20日 阴转多云

　　今天召开插腊村脱贫验收自查工作大会，村两委成员、各社长、在家贫困户参加。在会上，我和大家进行了交流。
　　春天播种，秋后收割，收成好不好，要看庄稼人是不是勤快，养殖家禽、除草施肥、打药防虫、精心管理等，一套规定动作做到位没有，如果到位了，家里猪牛羊、鸡鸭鹅成群，谷满仓，腰包鼓起来，兜里有了钱，想添置点什么就容易；如果你懒，啥事不干，天天打牌，想发大财，猪牛羊不养，肩上抬着一张嘴，只说不做，当然一年一无所获。因此，人活在世上要争一口气，要自立、自强，穷命不是天生，只要穷则思变，勤奋、不怕苦、不怕累，日子才过得好。一组李秀坤两口子，妻子患胆结石，无钱治疗。但两口子勤劳苦干，养了猪、牛、鸭，种了稻谷、玉米，至少不愁吃、不愁穿；吴光全68岁，妻子李贤群64岁，残疾，驼背成了90度，捡一个女儿养了十多岁，在楼房沟，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放下锄头，就背起竹篓，一年下来养了5头牛、3头肥猪还有鸡，种了稻谷、花生，看着这样的家庭，起早贪黑地干，从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当我们去看他俩时，他们非常激动，拖着一袋花生，硬要塞给我吃。还有许多事例，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大家心中有一杆秤，谁家搞得如何，大家都清楚，大家扶贫要先立志。
　　插腊村公路已硬化了12.3公里，今年，我们把公路硬化当作一件大事来抓，9.2公里的公路硬化，已发包7个路段，正在施工之中。如果天气好，1、2、3组公路硬化会完成，我们村还有2段出境公路硬化，已经在向区委、区政府争取，很快应该就会立项获批。插腊村的公路将会是社社水泥路，出门更方便，全村将有5条出境水泥公路，是其他村无法比的。从现实讲，岳溪村在我们镇政府周围，1公里公路都没硬化，我们村因是贫困村，国家投入了这么多钱，算下来硬化26.4公里，别的村只硬化了几公里。当然，谁不希望家家通上水泥路，不过，我们村应该知足。更痛心的是，因我们村农户对政策的不理解，争取到扶贫项目资金40万元，没办成事，硬生生地退回区财政。有些项目，全区40个乡镇，区领导也不能厚此薄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不可能只解决你插腊村，这都是我们去积极争取的功劳。我建议村上争取的项目资金，如何用的要公开、公示，让大家看个明白，公路硬化好了，造福子孙。
　　插腊村已获批全国乡村旅游扶贫村，很快就要启动建设，我们村将会更好，希望大家积极行动起来：管好3000亩晚熟李子树，花开和果子成熟季节将引来游客赏花、品果，农家乐就兴起来，养的鸡鸭什么的就不愁销。多栽树，森林植被我们村太差，不如胡家村，到处一片光秃秃，要全盘考虑，少数人只顾自己的利益，养几只羊，毁掉几片山，破坏生态环境。建议农户养羊最好是圏养或者少养。统一栽植水杉或枫叶树，秋天来了，在山顶一看红叶一片，景色宜人。
　　近几年来，我们村有160多户建卡贫困户子女上学读幼儿园、小学、中学、职高都给予了生活、学习等方面的减免；镇上给发了建卡贫困户春节、端午节慰问金，钱不多，但是一个心意。全村10万株晚熟李子苗、1万斤洋芋种的免费发放，这都是政府出钱购来送给我们，这些大家是有目共睹。目前市、区在电话民调，请大家如实回答，种了什么，养了什么，政府发了什么，帮扶人帮扶做了什么，大家要学会感恩、学会奉献，不光是索取。

2016年12月3日 多云

　　一早，我带着扶贫工作队员，到插腊村最偏远的12社，验收贫困户养殖猪、牛、羊、鸡、鸭的情况，每家要拍照核实，贫困户签字、摁手印确认，村委、镇扶贫办审核、公示，确保将到户扶持资金真正地发放到贫困户手中。
　　12社山高路远，居住分散，验收到中午两点多钟，在社长家吃了口便饭，我硬塞给社长100元钱。下午五点多钟，我们来到11组验收，发现全成英老人家院坝外堆了许多烧焦的杂物。老人看到我们来了，从屋里冲出来，满眼含泪，感动地给我下跪。我赶紧搀扶起她，问明情况，原来昨晚夜里她家电源线路起火，室内电视、沙发、衣服都烧毁了，她很懊恼，没给在外打工的儿子许修龙夫妇看好家，心里十分自责，一天粒米未进，痛哭流涕。我开导她，75岁高龄了，身体要紧，一人在家，不要难过，我尽快到镇上帮她申请困难救济款，政府会帮助她渡过难关。临走时，老人用浓重的重庆方言，在院坝唱起：“韩书记，你是我们的好书记，我们感谢你，你是毛主席派来的好干部……”
　　天黑了，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羊肠山路上，我在想，我们的群众是多么的淳朴和可爱，群众不求干部能帮多大的忙，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只要能够有人关心他、问候他、帮助他，再小的关怀也能温暖群众的心。

2016年12月14日 阴 雾

　　全区脱贫验收再部署电视电话会议晚上进行，工作不过夜，镇党委召集今年脱贫验收5个村的第一书记、脱贫工作组成员，研究部署迎检工作。扶贫档案资料、扶贫项目、产业规划落实情况、村容村貌、迎检氛围、路线安排……逐项逐条过细再过细，严格再严格，责任落实到人头，确保验收圆满过关。
　　脱贫攻坚决战一触即发，火药味浓，紧张空气弥漫。要求务必从严从细，务必履职尽职，追责到位，全年工作一票否决！白天入户，夜间做软件资料，冲刺阶段没有休息日！
　　镇里开完会已经晚上11点钟了，召集脱贫工作组镇干部、村两委干部继续商讨部署工作，全村106户一户一档，18份扶贫档案，18份党建资料、产业规划落实情况、村容村貌、群众座谈会、迎检氛围、路线安排……“白加黑”， “5+2”，全员发动，一起动手，攻坚克难，任何人不允许讲客观、讲条件，只有无条件落实。制定了脱贫验收迎检任务分解责任表，任务细化分解到人头，要求工作队员和村干部增强迎检意识、大局意识、纪律意识，严格按照分工，落实责任，发现新问题及时报告，立即处置，确保验收合格。脱贫验收工作出现差错，按照任务分解承担责任。工作队员、村干部现场签字画押，明确任务。即使这样压实责任，布置后，每一项工作必须要跟踪问效，盯着村干部落实。
　　屋子里烟味很浓，村干部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散会时已经夜里12点钟。感觉有些饿，我煮了一袋方便面。突然，手机响起，老母亲打来电话，父亲住院了，去医院拍片，检查出脑血栓，看我能不能回家。这个消息犹如雪上加霜，脱贫攻坚进入“啃硬骨头”阶段，时间紧，任务重，群众需要我带领大家脱贫，我怎么能离得开。
　　窗外下起了雨，哗哗哗哗……这连绵的冬雨陪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2016年12月23日 阴有小雨　

　　脱贫验收攻坚进入最艰难时刻， “四类人员”再清理，高山生态扶贫搬迁，人饮工程收尾，贫困户脱贫退出工作……例行碰头会从早上持续到中午12点40分，忘记了吃午饭。
　　“四类人员”是有房、有车、有财政供养、有营业执照人员，本不该享受贫困户政策，很多“四类人员”是村干部优亲厚友的产物，为了贫困对象识别精准再精准，驻村工作队和村干部进行了艰难的“较量”，“斗智斗勇”，最终全部清理干净。
　　会后，突然收到家属发来的一个小视频，儿子用钢琴弹奏了一曲生日快乐，祝老爸生日快乐。真是又惊又喜，赶快查看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一月甘五，我的生日，姐姐大我三岁，和我一天出生，我赶快给她发个短信，祝她生日快乐。
　　窗外的冬雨，啪嗒啪嗒啪嗒敲击着遮雨棚，不紧不慢，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给驻村工作队和村干部开完最后一个会，已经是23点25分，我嘱咐他们路上骑车注意安全。
　　站在雨夜中，寒气逼人。从11月开始，快两个月了，习惯了没有规律的上下班，习惯了没有正常时间的吃饭，习惯了没有白天黑夜的工作节奏，习惯了没有周六日的休息。区级脱贫验收自查，岳溪打了败仗，5个脱贫村工作被点名批评，区委书记批示整改。一时间，岳溪扶贫工作压力巨大。为备战重庆市脱贫验收，打一个翻身仗，岳溪党委一班人憋足了劲，下足了功夫，脱贫攻坚工作一件一件认真整改，加班加点，挑灯夜战，不留死角。
　　为了确保插腊村脱贫验收圆满过关，给镇党委分忧，为岳溪增光，我坚持白天下村入户做群众工作，宣传脱贫政策，解决群众关心的问题，化解群众怨气，疏导群众思想，争取群众对脱贫验收工作的支持。饿了泡一碗方便面，渴了在老百姓家喝一碗白开水，坚持走到哪里，工作做到哪里。
　　“寒风潇潇，冬雨瑟瑟，下村入户，访寒问暖。脱贫验收，贵在精准，群众期盼，早日致富。崎岖山路，正在硬化，严把质量，造福子孙。百年期盼，今朝梦圆，助力脱贫，百姓称赞！”
　　“祝你生日快乐！”驻村工作队李小华和新生书记，异口同声喊起来。李小华递给我一杯，手没举起杯子，我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控制不住，哗哗流了下来，想说一声谢谢，却哽咽在喉。我去水池子洗了一把脸，谢谢大家给我过这个有意义的生日。离开家三个多月了，老父亲住院，孩子和家属发烧，我不能去看上一眼，感觉真的很对不起家人。

2016年12月31日 多云有雾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是2016年最后一天，但脱贫攻坚没有最后一天。早晨停水了，我相信今天一定能想出办法，把脸洗了，以崭新面貌迎接2017年第一天。
　　什么是感动？什么是感恩生活？什么是纯洁的爱心？北海幼儿园大班的老师和小朋友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告诉了我们答案。大班老师和小朋友们，自己动手，做手工、剪纸、捏橡皮泥、绘画、制作玩具……在“北海小市场、社会大课堂”，举行爱心义卖活动，所有货品以及货架都由小朋友亲手制作，活动筹得所有善款，将直接送到开州区岳溪镇贫困山区的小伙伴手上。
　　北海幼儿园爱心小天使冯麓丹、毕南钧，给大巴山贫困山区的小朋友捐献衣服、捐献玩具，手绘“心连心”图画，送给远在千里之外家庭困难的小朋友。孩子纯真的爱心，牵挂着山区的小朋友，激励着贫困家庭早日脱贫致富。
　　8月，北海幼儿园的老师曾向插腊村捐赠了100余件衣服和一批书包，他们决定把爱心接力下去，致力于培养孩子的感恩之心，关爱贫困孩子、关注弱势群体。
　　“手牵手，为贫困献爱心”，筹得3000多元善款，交由我亲手送到插腊村11名贫困儿童手中，帮他们交学费，解决上学困难。
　　黄金有价，孩子的爱心无价。谢谢老师们辛苦的付出，谢谢家长们的大力支持！为我们的小朋友骄傲！你们的爱心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大巴山区困难群众和孩子的心。千恩万谢用语言无法表达，唯有一颗感恩的心，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新年快乐！

● 责任编辑：王健